一旁伺候的檀若半开玩笑地插嘴:“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婕妤娘娘,皇后若是听了夜里惊梦可不好。” 月华也有些好奇,冲着檀若摆摆手:“这个倒是无妨,出生入死也不是一两次了,胆子早就练出来了。邵相检查尸体做什么?又不是衙门破案。” 怀恩偷偷吐吐舌头:“我偷听到皇上与邵相的一点谈话,邵相说,尸体同样是能开口说话的,所以处置之前,他想再最后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月华点点头:“我也真是纳闷,与人无冤无仇的,怎么就有人雇佣了杀手拼了性命也不要,处心积虑地杀我?而且他还冒充了邵相,显而易见,那背后主使之人也是相熟的。” “可不就是,您身边一直都有暗卫保护着的,这次暗杀的机会应该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否则不可能就有这样巧合的落单机会。” “邵相心思缜密而又睿智,有他插手,相信一定能够找到线索。” 怀恩以手托腮,眨眨眼睛:“被你这样一说,我都有些好奇邵相他们验尸的结果了,我要不要去偷听呢?” 月华瞥她一眼,揶揄道:“你当咱宫里的侍卫果真都是吃素的吗?你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被捉起来吊打一顿了。” 怀恩愁眉苦脸地道:“可是我这心里跟有小耗子抓似的,真真地好奇,你说这人都死了,还有能什么线索?这刺客那是自己寻死,撞到剑尖之上的,又不是像说书的那般,仵作检查一通,就能循着其中蛛丝马迹捉到杀人凶手。” “也不尽然,最起码,也许可以通过他身上的蛛丝马迹,判断出他的落脚之处,或者是由鞋底沾染的泥渍,判断出他的进宫路线,进而有线索调查,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这样就可以盘查出幕后之人。” 怀恩瞠目结舌:“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月华笑笑:“你放心就是,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免得你寝食不安的。” 怀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要是有娘娘您一半聪明,我就自告奋勇去和邵相并肩作战,调查这个案子,一定揪出那幕后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她一时兴奋,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床上的小家伙不满意地皱皱眉头,“吭吭”两声。 檀若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怀恩不好意思地耸耸肩,就站起身来,冲着月华福福身子,做了一个假寐的手势,然后静悄地退出去了。 檀若一直目送她出去,蹙蹙眉头,犹豫片刻,轻声道:“娘娘,奴婢说一句攢越的话,您是皇后娘娘,就甭指望着这个宫里会有哪位主子真心实意地对您好,不管是谁,都要小心提防着。” 月华侧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脸上晕染着慈蔼与满足:“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兰婕妤哪里不对?” 檀若摇摇头:“这人就是个眼缘,虽然兰婕妤看起来烂漫单纯,极讨人欢喜,但是奴婢就是看着她不合眼,觉得捉摸不透。上次奴婢提醒您她身上有药味,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跟娘娘解释的,反正我是在用提防的心思来看她,觉得她若是果真是对您好的话,就不应该在您坐月子的时候,尽捡这些乱七八糟烦心的事情跟您添堵。” 月华笑笑,依旧不解释:“兰婕妤她性子看起来极为淡泊,在这宫里明哲保身,不争不抢,所以本宫一直都很信任她,将她视作姐妹。本宫不知道,她有什么害我的理由。” “也许只是她掩藏得好而已,我们看不出不代表没有。奴婢并非是有意挑拨娘娘与婕妤的关系,只是提醒娘娘小心。毕竟,如今您九死一生,平安生产。小公主便罢,小皇子就相当于离开了您的庇护,应当更加小心提防才是。”檀若苦口婆心地提醒。 月华认真颔首:“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全都记在心里,我若是有不周到之处,你要帮着照拂。但是在兰婕妤面前,记住千万不要表露出来。” 檀若冰雪聪慧,颔首恭声道:“奴婢记得。” 寿宴一直到下午日落西山才散。陌孤寒回来的时候脚步匆匆,一身的酒气。 他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撩开床帐,被月华一巴掌嗔怪着拍开了,冲着外间努努嘴。 “你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话的时候有些焦灼,一张口还有微微发酵之后的酒气。 月华摇摇头:“没事,我好得很啊。你先去洗漱再来说话,不然孩子都要被熏醉了。” 陌孤寒乖乖地出去,净面漱口,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方才进来。自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