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贵妃平素那样张狂,今日竟然被一个婢子当众羞辱,立即勃然大怒,手指月华:“皇后娘娘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宫人吗?这样放肆大胆,你若是无力管教的话,本宫可以代你训诫一二。” 月华低头浅笑,缓缓转动着手里茶盏,悠凉道:“这个婢子本宫的确是管教不了。” 泠贵妃被月华四两拨千斤地噎了一句,立即将怒火全都撒到了李腾儿身上,横眉怒目:“那就由本宫来教教你规矩。” 两步上前,纤白的手高高地扬起,向着李腾儿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 一声惨叫。 不是李腾儿,而是泠贵妃。 泠贵妃的手腕被李腾儿死死地握住,就势一拧,便被迫弓起身子,感觉就像是被铁钳钳制住一般,几乎腕骨折断,肩胛处更是痛得撕心裂肺。 她紧蹙着眉头,一声惨叫,痛得汗珠立即滚滚而下:“混账,大胆!放开本宫!” 李腾儿笑得几乎花枝乱颤:“别急,别急,等我教导完你做小的规矩,自然就会放开。” 太后见泠贵妃吃痛,“噌”地站起身来,指点着月华忿忿不平地叫嚷:“反了,反了这是!简直无法无天,还不赶紧命她放开泠儿!” 还未待月华答言,李腾儿已经认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这泠贵妃的确是反了,这在我们西凉,这做小的要是敢在皇后娘娘跟前这样嚣张,怕是立即被拖出去杖毙了。皇后脾气好逆来顺受,不代表本宫不介意,的确应该好生教导教导她规矩,太后应该不介意吧?” 泠贵妃已经痛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道:“你,你是谁?” 李腾儿手下一个使力,泠贵妃又是一声惨叫。 “本宫自然就是贵妃娘娘适才所说的蛮夷之人。” 泠贵妃正痛得无以复加,脑子反应也迟钝,一时半刻并未反应过来她的身份,也不敢挣扎,唯恐她手下使力,只能向着太后求救。 “皇姑母,救我!” 太后见月华巍然不动,正欲唤侍卫进来教训李腾儿,闻言一怔:“你就是西凉公主李腾儿?” 李腾儿向着太后作势盈盈一拜:“腾儿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千岁。” 她身子一低,泠贵妃便立即一声惨叫。 太后自持乃是战胜国太后身份,并不将李腾儿放在眼里,面沉似水,冷声叱问:“腾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粗鲁地对待我长安贵妃,还有没有将我们长安王朝放在眼里?” 李腾儿架着胳膊有些累,一甩手,泠贵妃便恢复了自由。 她自知不是李腾儿的对手,捂着肩膀退后一步,方才重拾嚣张气焰,指点着恨声道:“本宫管你是什么李腾儿,什么西凉公主,如今你们西凉已经臣服于我长安,你不乖乖地俯首听命也就罢了,竟然在我后宫里还这样嚣张。今日本宫若是不命人好生教训你,你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腾儿抬手,将发髻上的绢纱花扶正,一个简单的动作,便风情万种,妖娆多姿。 “吆,腾儿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身份呢,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泠贵妃揉揉适才被钳制的手腕,已经是一圈淤青,顿时暴跳如雷:“成王败寇,不过一个不通教化的蛮夷公主,你有什么胆量和凭仗对本宫这般无理?你李腾儿在你们西凉胡作非为可以,到了我们长安就要遵规守矩。” 李腾儿嫣然一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贵妃娘娘此言差异,昨夜和谈协约一签,西凉和长安便是世代友好,和平共处。你这样张狂地讥讽本公主,可是会破坏两国关系的。即便是告到贵国皇上跟前,腾儿也振振有词,还要讨要个说法呢。” 月华端坐原地,已经将一盏茶慢悠悠地喝完,意犹未尽地叹口气,轻轻搁置在手边案几之上:“泠贵妃,本宫劝你,还是对公主殿下多少客气一些,万一腾儿公主一时兴起,果真看上你呢?” 泠贵妃闻言顿时脸色惨白,惊骇地望了李腾儿一眼。 李腾儿笑吟吟地望着她,上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