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朝着左边的岔路施了个守护神咒,那只威风的、银白色的雄狮从杖尖一跃而出,随后他就将魔杖递给了萨拉查,沿着另一条通道去寻找祭司墓穴的中心了。 祭司的墓穴和妖精的山洞极其相似,岔路极多,通道曲折且复杂。戈德里克向前跑着,银白色守护神在前方指引着道路,没有魔杖也就失去了祭司日记本的指引,但守护神指路的方式在这里仍旧适用。一些旧教祭司曾经在洞穴中所布置的邪恶之物,少量的阴/尸和傀儡也在守护神经过时被驱赶。 戈德里克快速地跑着,时常有恶魔藤缠绕住他的身子,或是阴/尸的手从地面上伸出抓住他的脚踝,好几次他险些被绊倒。那把宝剑也在一次次击败强大而邪恶的魔法产物后变得更强,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把宝剑强大的魔力了。 就在他步入更深处的墓穴时,那只银白色的雄狮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逐渐变淡,最后完全消失在眼前。戈德里克喘着气,眼前现在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完全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他突然特别想点亮魔杖,看看周围的坏境,这才发现魔杖根本不在手中,此刻他就如同一个战场上手无寸铁的士兵。他摸着周围的岩壁慢慢地向前走着,岩壁非常潮湿,黑暗的通道内很安静,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以及一些水滴掉落的声音。越往前走,滴水声也就越大,洞穴内逐渐有了一丝光亮,虽然看不见光源在哪里。双眼适应黑暗后,也隐约能够看见一些事物了。 戈德里克似乎感到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他赶忙用手拭去,发现那并不是水滴,而是乌黑的泥浆。他这才发现自己脚下已经踩着厚厚的淤泥,连潮湿的岩壁上也全都是往下流淌的泥浆。他虽不是个先知,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直到他抬头看到洞穴的顶端——无数裹着泥浆的曼德拉草被施以魔法后悬浮在空中,他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曼德拉草是种有用的魔法植物,很多巫师们对它们的了解只停留在它们那会尖叫的根部。赫尔加曾用曼德拉草熬制魔药,治愈了一些不小心触碰危险的魔法制品而被石化的学生。然而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能够救人的同时也能够夺走性命。戈德里克在一本旧教书籍《至毒魔药》中读到过,将曼德拉草的根放入活地狱汤剂中熬制后,裹上泥浆再施予一些黑魔法咒语后,曼德拉草根就成了一种极为邪恶的魔法产物,它能够让接近它的人眼前产生严重的幻象,这些幻象往往都是一个人心中最恐惧的事物。幻象的真实度极高,且会根据一个人心理活动的变化而变化,远远高于博格特对人的精神伤害。在旧教时期,很多旧教祭司用这种方法逼疯了众多“亲麻瓜派”的巫师,它简直就是精神攻击领域的钻心咒。 戈德里克第一次感到害怕了,这种被处理过的曼德拉草根,即使他现在魔杖在手,也未必能够逃过那强烈的幻象。他的心跳得极快,他踩着泥浆发疯似的向前跑着,直到他看见了眼前的那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幻象。 他那儿时最要好的玩伴,西蒙正站在他的面前。 “戈尔,你怎么那么久了都不来找我玩了呢?”西蒙笑了笑,他的模样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你怎么就把我忘了呢?” “滚开!”戈德里克大喊着,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假象。 西蒙对戈德里克那恶劣的态度毫无反应,反而走得更近了。少年笑了笑,认真地看着戈德里克说道:“不是我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可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吗?”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被重新翻开,伤口被再一次撕裂,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眼前站着的这个西蒙,就是戈德里克所认识的那个少年,那个曾经在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真诚,他抬头看着戈德里克,就像看着一位自己最仰慕的、耀眼的英雄。 “我不是!我没有……”戈德里克叫喊着,可他内心一直回荡着另一个声音…就算西蒙当时没有被他父亲带走,你也会把他杀了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宝剑掉到了地上,戈德里克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墙角,他感觉自己脑袋快要裂开了。不论他怎么否定,心里一直回荡着另一个声音:就是这样的…你会这么做的… “戈尔。”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戈德里克抬起头,那个自己一直想念的人,他的母亲就在他身旁。母亲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她是那样美丽,拥有着金色的头发和湛蓝明亮的双眼。她笑起来是那样温暖,让他想起了儿时那段幸福而静谧的时光。 “戈尔,是我。”她轻轻地抚上戈德里克那冰冷的双手,抬起他的脸庞。他的眼睛很红,没了血色的嘴唇颤抖着,琥珀色的瞳仁中充满了痛苦。戈德里克抬眼看向母亲,他能够感受到脸颊上的温热。她是那样真实,他伸手就能够触摸到她,他几乎不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