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走进屋里。 卫如流屋里燃着不知名的熏香。 是种冷冽的暗香,若有似无,清幽神秘。 在慕秋鼻尖缭绕着,分外撩人心弦。 “你坐在那等我,要喝茶自己倒。” 他说了一句,转身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屋子很宽敞,也很静谧,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这面绣着山河星辰的屏风遮得严严实实,别说人了,连点儿人影都瞧不清楚。 当视觉失效时,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锐。 在这样的环境里,衣物摩擦时发出的声音,系解扣带的声音,都仿佛是在慕秋耳边响起。 慕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应该在屋外等候的。 这时候再退,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慕秋干脆上前,往香炉里投入几小块碎香,又给两人各倒了杯水,用这些杂音压下其它声音。 外面响起敲门声。 送早膳的下人成功化解了慕秋的不自在。 今天不用出门,卫如流穿了身料子宽松舒适的衣物。 竹青色长衫配黑金色腰带,玉佩坠在腰间。 卫如流换好衣服出来时,早膳也摆开了。 五样小菜两碗鸡丝粥,比起平时要多一样小菜和一碗粥。 这是卫如流平日的饭量。 今天他却轻轻松松解决掉了这些食物,又让人再去给他盛碗粥来。 “胃口这么好?” 卫如流抿了抿唇,眼里似是透着几分笑意:“有人陪着吃饭,胃口自然就好了。” 此行南下,她已经陪他用过两次早膳了。 顿了顿,卫如流想起些什么。 他抿紧唇,问慕秋:“中午想吃烤红薯吗?” “嗯?” 把上午要处理的公务处理完毕,卫如流走出书房。 院子里已经搭起一个炉子。 卫如流摘下一片树叶,随意擦了擦,递到唇边。 他坐在台阶上,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伸直搭在地上。 悠远轻快的曲音,随风逐渐飘远。 *** “是你!?” 少年握着斗笠,轻吸口气:“恩公。” 沈潇潇看了看沈默,又看了看少年。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存在怎样的牵扯,但这个少年明显对他们放下了警惕心。 沈潇潇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沈默忙向沈潇潇介绍:“这是奚飞白。琴师奚翠的弟弟。” 沈潇潇这回是真的诧异了。 她不动声色试探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奚飞白解下背上的竹筐,掀开盖在竹筐上的外衣,露出里面装着的几节翠竹:“是这个吧。” 沈潇潇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少年确实是他们想要找的人。 奚飞白看着王乐平:“我认得你。慕姑娘的师兄。”又环视周围几人,警惕道,“我还要再看到信物。” 年纪不大,奚飞白却很谨慎。 王乐平从怀里掏出那三块已经被捂热的令牌。 奚飞白低下头,随意看了看郁家少主令,又看了看刑狱司少卿腰牌,最后才仔细打量摩挲着刻有“慕”字的令牌。 片刻,他松了口气:“确实不错。” 对这些人已是信了十分。 “你这么笃定,难道以前见过这块令牌?”沈潇潇敏锐道。 “是。” 奚飞白从怀里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慕字令牌。 方才还很镇静的少年,声音里带了几分浅浅的哭腔。 “这块令牌是先生留给我的。我一直在等你们来找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