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昏黑的夜晚除了星光月色只有手中的灯火在灼着光。四处打量的田恬发现前方有一个摊子,两个灯笼下还有柴火在燃烧生命。正腹诽谁没事在这没人来的地方摆摊子,严烙支走了陈公公。 严烙慢悠悠的往前走,田恬对陈公公百般表情,回报的只有一个毫无意义的眼神和一个躬身离开。田恬只好跟上严烙。心道,我还怕你不成?其实心虚得不行。 待他们离近,看清一个太监在摊子旁立了一堆火在烤火,摊子上冒着热气,应该是个煮吃食的摊子。 见着龙袍加身的年轻男子过来,太监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哆嗦,说道不清地一箩筐的话。看严烙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田恬暗里一个白眼,而后和颜悦色地对太监说:“公公,你起来吧,皇上今天不让我们跪他,我们跪他他会不高兴的。” 太监木楞地抬头看了看妃子,又看了看皇帝,乖觉地安静站到摊子边。 皇帝要了两碗汤圆便坐在摊子前的桌子边,田恬观察了他几眼也坐了下来。太监上了两碗热酒,返回去煮汤圆。严烙喝了一口看一眼田恬并未怎样。 田恬挑眉,不就是个皇帝嘛?能翻天了不成?也喝了一口,只是没准备好呛得不行,第二口就好多了,特地不服输地多喝了几口。 严烙:你还想与朕比酒量不成? 那酒并不烈,田恬几口落肚已经脸泛红晕了,不是酒气上来了,而是热气上来了。 他们半响无语,太监兢兢业业地上了两盘饺子又上了两碗汤圆。 严烙品了一口,田恬看他动筷才敢动,不是说饭桌上,长辈先吃嘛,他没吃,田恬不敢吃。 “你是怎么认识虚眉的?”没由来地一句,将田恬梗个半死。 琢磨半天发现他是问自己怎么认识白眉的,挑着古言和他讲:“是在去象莲寺游玩的时候认识的,那时他与友人谈话我正好经过,打扰了他们。便认识了。” 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是逃出宫的?再与虚眉要好也不能不低眉顺首地侍候好眼前的这位爷。 “他对你很特别。”严烙又无感情地说,优美的嗓音带着男性的阳刚魅力,可是田恬很是战兢。 “是,他很是有大师风范。”虽然大师有时候很不像大师,但这样才更像大师了。田恬没听懂,以为是在问她觉得虚眉大师是个如何的人,慢吞吞地回他,严烙并不做声,对她的牛头马嘴。 “你是天生黑还是晒黑的?在宫里,一个太监也许都比你白几分。”田恬没听懂,严烙又稍微说了一下。 “晒黑的!”田恬郑重其事地回。老脸早就不知掉哪去了,在宫外,她不注意防晒,大大咧咧地出门,家里比她黑的大有人在,但宫里都是细皮嫩肉的金丝雀,哪有什么机会从早到晚都在太阳底下滚的?当时一身工作热忱,跟着的都是大老爷们,总不能羞羞地躲在太阳底下防晒吧。铜镜又不会显示她是黑是白,只有重重的黄色,谁知道回到宫里成了人人取笑讨论问及的话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