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杭又思索道:“这么一来,魔宗众人自然痛恨憎恶他到了极点。我舅舅也因为这背叛而失望痛苦,于是将他囚禁在魔宗牢狱中。” 他思索半天,有点困惑:“可是有一点说不通。” 宁夺神色奇异:“他刺伤了元宗主后,为什么不离开?” 元清杭用力点头:“对!明知道这一剑刺出,就是血海深仇,就算不能回归师门,以他那时破金诀大成的修为,脱身起码不难。” 以他的惊天修为,加上元佐意那时已经受伤,又有谁能将他留下,囚禁在魔宗牢狱中羞辱折磨? 所以,明知道留下是荆棘满路,到底为什么,宁晚枫不强行离开?…… 两人心中辗转,都百思不得其解,元清杭叹气道:“再后来,仙魔大战继续战火燃烧,我舅舅面对仙门步步紧逼,最终还是惨死在某次联手围剿下。” 宁夺淡淡道:“我叔叔也是陨落在同一天。” 元清杭越发苦恼:“是啊,姬叔叔提过。但是宁仙君显然并未参战。” 他回想着万刃冢中的莹莹白骨:“既然如此,只剩下一种可能。宁仙长不知道为什么先死了,我舅舅拼死将他的遗体带到了万刃冢中,就此相伴而眠。” 宁夺手握应悔剑,脸色冰冷:“我叔叔那般修为,能伤他的人可没几个。” 元清杭心里忽然浮起一个惊悚的想法,竟是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难道是他舅舅面对最后的大战,知道无法幸免,所以先杀了宁晚枫,最后在临死前,又带走了他的遗骸?! 都说他舅舅行事邪佞凶残,又自视甚高,忽然被人这样狠狠背叛,忽然发了疯,似乎也顺理成章。 宁夺仿佛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苍白得宛如冷瓷般,一字字道:“所以什么毕生知己,什么一见如故,更像是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象。” …… 两人想着旧事,心潮激荡,默默望着远方出神。 片刻后,元清杭忽然身形一纵,竟然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宛如一条游鱼,水花也没有溅起几个,身影就此消失不见。 宁夺愕然抬头,正在莫名惊疑,忽然之间,平静的水面上骤然腾起一团巨大水花。 雪白浪花中,元清杭身影直升半空,发间金环烨烨生辉,眉目如画,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但是他手中的扇柄带着滔天杀意,径直劈向亭子,对着宁夺当头袭来! 宁夺目光急凝,轻叱一声,手中应悔剑划出一道长虹,当头迎击。 两个人,竟然都没有留力。 扇骨和剑锋一触即分,一股上古兵魂之气和应悔剑的滔天剑意撞击,四周的土石崩塌纷飞,亭子旁的那株花树上,粉色繁花果然全数被荡落,和着无数翩翩绿叶,激飞上半空! 夜色中,皓月当空,繁花漫天。 他们身边的一块巨岩,忽然被元清杭的扇柄从中砸成两段,而宁夺的剑意,也正好在背面落下了一道惊天剑痕。 元清杭的身子翩然落下,笑吟吟看向宁夺。 宁夺低头看了看那两道极为相似的战斗痕迹,良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元清杭收了白玉扇,甩了甩头,将发间落着的点点花瓣抖落。 他微笑道:“可刚刚那些推断,来源全都是悠悠众口,蜚语流言。谁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 宁夺淡淡道:“世人已经这样定罪了,真假重要吗?” 元清杭眼神无比明亮:“当然重要。假如真是蒙冤受屈的话,就算世间有一个人知道,对泉下的人也是一种公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