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蚀把米。 就不该去深夜招惹他,不然也绝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更不会露馅! 他随手抓过身边一个伤患的脉门,郑重塞到宁夺手中:“务必一直给他输送灵力,要是他死了,就是因为灵力没续上。切记切记!” 说完猛地站起身,就想开溜。身子还没蹿出去,宁夺已在他身后淡淡道:“去哪儿?” “我去看看别的伤者,医者仁心,普度众生!” 宁夺身子轻轻一晃,拦在了元清杭身前,目光看向了他肩膀:“重伤者都已经治过了,不如度一度自己?” “哦哦,处理过了。”元清杭点头如捣蒜,显摆地扭了扭身子,“你看,早就撒了药,不流血了,我家的伤药一流……哎哎你干什么?” 宁夺伸手抓住他,按到地上坐下:“再处理一下。” 元清杭龇牙咧嘴想要摆脱,可这人动作看似轻柔,手腕却如同精钢铁箍,丝毫挣不掉。 宁夺手中长剑轻举,掠上他血淋淋的肩头,那剑映着朝霞金光,又轻又准,削掉血衣,却丝毫没碰到元清杭肩上血肉。 他望着元清杭那足足少了一片肉的伤口,伸出手:“拿来。” 元清杭乖乖地掏出一瓶药:“这个外敷,不要用太多。” 宁夺眼帘低垂:“很贵重?” 元清杭叹了口气:“倒也不是。” 下一刻,肩膀上随着药粉撒下,剧痛传来,他猛地一咬牙,大叫:“……叫你不要多用!” 伤口处浸着少许尸气,这药虽然药效快,可他妈的太疼! 宁夺瞧着他黑葡萄一般的含泪眼睛,手一顿,低声道:“没多用。” 元清杭抽着冷气,生理性的泪水快要落下来,扭头看看自己肩膀,果然,一大半还没撒上药粉呢。 他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来来,全给撒上。” 宁夺的手却踌躇了,黑长睫毛轻轻颤动,半晌道:“有别的药么?” 元清杭正疼得厉害,胡乱摆手:“没啦,就这个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给个痛快吧宁仙君。” 要命啊,明明怕疼不想用药的,尸气也能慢慢逼出去,非要逼着他受这份罪。 果然见到这个人就没好事,原著诚不我欺也。 宁夺手里抓着药瓶,像是被定身符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正在僵持,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笑意:“要不,我帮黎小仙君上药?” 正是宇文离。 他已经整理好了身上的狼狈,重新恢复了翩翩白衣,和一身血污、面貌平庸的元清杭比起来,宛如一只翩翩神鸟对面站着一只落魄的山鸡。 他看着宁夺,一双凤目似笑非笑:“想不到宁兄战力卓越,却怕见血呢。” 宁夺却没松手将药给他。 他不再犹豫,极稳又极快地,将一层药粉撒在元清杭肩头,再从怀中掏出一卷白纱,轻柔地帮他包扎完毕。 再抬起头时,他目光平静:“朋友的血,自然是怕的。敌人的血就没关系。” 元清杭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怎么,竟是有点怔忪。 宇文离却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整个人忽然表情极为古怪,死死看向了元清杭的腰侧。 “黎小仙君,你的分数……始终没有变化过?” 元清杭一低头:“咦,还真是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