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度,又看旁近监牢竟无动静,连衙役也不见身影,不由心惊,“你是何人?” “救你之人。” 他深表怀疑,“为何救我?” 方晏在黑暗中笑了一声,颇有清越之感,出口的话却十分骇人,“因为是我将你送进来的,我要救你,也易如反掌,不信博士请看。” 韩博士看去,只见他的手探在钥匙上,不过几下,锁链便应声而落。 “逃刑可是会累及我家族,若被抓住,罪有数倍,何况如今亦并未定我的罪……” 方晏走入牢中,向他走近,“我的意思是,博士若不依我所言,我便令博士成为逃犯,博士若听了我的话,我便有计能令博士全身而退……” 作者有话说: 韩博士:你不要过来啊! 第120章 未见其人 刘峤在紫宸殿外侯了近两个时辰也未得宣召,直到二更时分,谢昭仪过来时,见到他肃立在殿门外,殿门四开,却静寂无声。 刘峤观她而来,只是静默着行了个礼,谢昭仪看向静寂的殿阁,心中微冷,向门外侍立的内监问道:“陛下可曾歇下了?” 刘峤不明她来意,却知天子极其不喜后宫过问前朝之事,对她轻摇了几下头。 她却拍了拍他的手,等着内侍进去通传。 不过片刻,王内官便笑着出来,迎道:“陛下尚在批复奏疏,并不曾歇下,娘娘请。”说话间,只是和蔼地对刘峤点了点头。 谢昭仪便也不看儿子,随着王内官进了殿中。 天子端坐在案前,听到声音头也不抬,清夜有南风来,殿阁生微凉,谢昭仪温柔地行了一礼,径直走向窗户,掩了半扇。 听到细琐动静,天子搁笔,看向她道:“这便是皇后与你所不同之处,太子自东宫不出那几日,她也一步不曾踏出宫门,而今朕不过令梁王站了几个时辰,你便匆匆来了。” 谢昭仪面生惶恐,当即拜道:“妾粗识短见,不敢与娘娘相比,唯仰赖陛下,陛下是君父,梁王若有错,陛下对他如何责罚都在情理之中,只是妾身妄念,想他卑敬数载,未敢有一言一行僭越,如今事有波澜万丈,直叫他与太子殿下兄弟二人情分渐疏,妾身愚笨,不知前朝波谲云诡,却知道梁王心性,陛下心中有疑,何苦冷落了他?” 天子从她柔美温婉的脸上,看见了一丝恳求和希冀,分明是一张极美的脸,却并未激起他分毫的怜爱之心,他怔然想起她是怎么成为自己的后嫔的,不过是前朝进言要充盈后宫,她恰是郑昭仪宫中婢女,填了那一年的后嫔人选。 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其余嫔妃,皆因前朝一句“后宫空虚”而来。 谢昭仪被他漠然的眼神注视着,心中也有些不安,在这后宫之中,唯入宫年限与是否有子,算得上晋升之道,除了皇后,天子从无偏爱,她甚至以为,天子偏爱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不论谁在中宫之位,他都会偏爱。 这是宗法之下,最合理的一种情形。 合理,却并非必然,她掖着袖口,眼睛里逼出来一汪水意,“陛下,殿外露重,梁王的左手,如今一受寒便疼痛难耐,妾身求陛下,允他进了殿,陛下再责罚不迟。” 天子的神色这才有所松动,望向王内官,叫他将人请进来。 刘峤甫一进殿,便跪在案前道:“儿臣拜见父皇。” 天子抬手,叫他起身,“你可知,朕唤你进宫是为何事?” 他却不起,道:“童谣一事,儿臣并不知情,那位方先生,自当日言行不当之后,儿臣便已斥之不用,实不知,其为何会有此大逆不道之举。” “难道说,正如阿钿所言,只是他对太子不满,所以才要散播谣言?” “儿臣亦不敢如此作想,此人虽是江南人士,却是三年前来到长安求仕的,儿臣观他精于兵法,便将其收入府中做了个谋士,几年来他才能不过平平,只是儿臣愚笨,常受他言语推戴,倒对他十分喜爱,不论场合大小,时常携他同往,遂才有了,在定澜楼中,他对九娘言行轻薄一事,那之后儿臣便懊悔不已,对殿下要罚他入道观修心的决定也大为赞同,也是经由长生观里,才知道他在我面前,尽是伪装……” 说至此处,他恍然有悟,抬头道:“说不得,他因此记恨儿臣与殿下,此举正是他报复之举,要借此离间儿臣与殿下的兄弟情份,父皇,儿臣愿亲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