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敢打老子的主意……” “谁敢动爷爷……” 楚姜又道:“看来有好几个头领在,我也不分大小,只要杀了这几个头领的,皆能得一千金,其余停留在原地不动的,各自给二百金。” 匪众中喧哗声比之前叫杀的声音还要大了,有人朝院中吼道:“万一你言而无信呢?” 便有众多声音跟着附和。 可是她没有理会这句,只是姿态高傲地让部曲们传达自己的话,并不与他们直接对话。 “一千金,可比一个经商多年的富户。” 匪众不由举目往灯火通明的堂中看去,只看得到有一少女被部曲们护得严实,只露出了几片青色的衣角。 人群逐渐骚动,其中却有人粗鄙高骂:“这小贱人去叫救兵了,等救兵到了,你们个个命都不保。” “谁能杀了这口出秽语的,我给一千五百金。”她站起身来,向前一步,“既然救兵就要到了,你们总有人会被捉到,而我要是伤了一分一毫,被捉到的人便会没了命。” “可是若听了我的,现在把头领杀了,我可以允诺不杀你们。一边是侥幸活命之后继续做盗贼,每回最多分个三五十两,一边是今夜之后拿着几百甚至上千两黄金回家,从此光明正大,孝敬父母,养育儿女,这个赌,你们赌不赌?” 在她说话之时,匪众的声响稍微小了些,这是个好预兆。 随着部曲们把她的话喊出,又在匪众中传递着,那几个头领的叫嚣也越发愤怒,匪众中也有许多人并不信她,开始向内涌动,然而这股涌动每近前一尺便被挡下一波,到了最前面还是那一圈人静止地屹立。 “三千金,我赏给第一个拿到头领首级来我这里领赏的人。” 匪众终于彻底骚乱了起来,一声声叫骂从中传出,里中砍伤砍死的除了头领,还有争着抢着要去杀头领的人。 却还有不少人举棋不定,甚至帮着那几个头领说话,还有甚者要冲进院中来。 方壸把幼徒的耳朵堵住,让他整个人扑在自己怀里。 楚姜撑着阿聂的手站起来,脚下并不稳当,她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指着有人前进的方向,“有人往前踏了一步,先前说好的原地不动的每人给三百金,现在因为这几个向前踏进一步的,你们囊中黄金已经少了五十两。” 部曲们看着形势有利,传话之声更大了些,吼得那几个争相夺杀头领的都不由往后骂道:“哪个狗日的敢往前!等我杀了这厮就来杀你。” 楚姜看了眼铜壶滴漏,“现在是亥时二刻,到了亥时三刻,还拿不下头领,减一百金,这一百金,可以置良田百亩,建个好院子,或是供你的孩子从进入学堂直到及冠,且还能书墨不愁,要是能请到名师,说不定从此你便是朝廷官员的父亲了。 你们出来做贼,为的难道是颠沛流离?每每行事,几个头领分了大头的,小的零碎给你们,脏活累活是你们做,还餐风露宿,见不了几回家人,你上次回家,你妻子前年刚生的孩子看到你是不是害怕得躲在人后?你的老父是否刚刚扛着锄头自田间回来,跟你抱怨今岁收成不好,田地也荒。今次我允诺的黄金,但凡多一两你们家都能欢欣许久……” 月色下,院外的血泊越来越深,那几个头领已经没有声音了,可是里面还在厮杀。 而那些想往院中来的,没有一人踏过院门,也没有一人掀翻院栏,都被砍杀在了院外。 “她是骗我们自相残杀,等我们自己内斗得差不多了,她就会让人杀你们。” 这样的声音并不低,或许是匪徒中的军师谋士之流。 她没有针对这般话进行解释,只是一味地悬赏,“除了头领,你们之中谁人还能定夺主意的,杀了他们也能多得一百两赏金。现在离亥时三刻还有一盏茶功夫,在这之前,你们可以不用争夺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