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名气实在太高,众人也不敢主动邀请。 兴正酣时,李文清举起茶杯,笑嘻嘻地说道:“秋湖文会的规矩,每次文会轮流主持。这筹划一次文会,费时费用良多,所以主持之人便有一项特权,可向任意与会中人,索取一副墨宝。” “今日小神仙既然在会,此千古良机。某就厚着脸皮,请小神仙赐墨宝一副。” 写,写字啊!小道士傻眼了。 我去,这个可不是要动嘴,这是要动手的啊! 惨了,惨了,我这才子露馅了! 小道士有心拒绝,可看着众士子期待的眼神,他实在找不出可以拒绝的理由。 这就是,被架到火上烤的感觉啊! 小道士心一横,一咬牙。好吧,拼了! 提笔,深呼吸,小道士一挥而就,搁笔。 立时众士子一拥而上,争着抢着想一睹为快。然后,聚文楼里鸦雀无声! 这,这,这写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这些字,我似乎认得,又似乎不认得? 看不懂是吧,看不懂就对了。因为这是,鬼画符啊。小道士心中苦笑:“别想你们看不懂,过得时间我自己来看,估计也会看不懂。” 可不能就这样冷场,于是小道士清了清嗓子,大声吟道: 残情 独坐檐下吹紫箫,冷雨残春相对遥。 今日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此诗一出,聚文楼中轰然叫好声一片,众士子人人吟哦不止,一时感叹不止。 只是,李文清指着这副墨宝:“这么一说,这字倒有些像了。这‘独坐’还勉强认得出,这檐字这样,嗯嗯。” 实在评论不下去了,李文清只能说道:“小神仙的字真真是,独树一帜啊,我等,嗯,这个,望尘莫及。” 哎,动手不行,就只能靠动嘴来弥补。小道士咳嗽一声,说道:“昔者上古大神仓颉造字,看尽了天上星宿的分布、观尽了地上山川脉络、看遍了世间鸟兽虫鱼,终于描摹绘写,造出种种不同的字。而这些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具有神力!” “上古先民所写的字,深具神力。写一个‘雨’字,平空便有水生。写一个‘雷’字,平空便有雷鸣。写一个‘花’字,平空便有花香。也因此直到先秦时期,那些史官还相信,字有神力,字极神圣,不可轻书,必得慎重!” “无奈仓颉造得字虽具神力,可太难写,天下能写的人寥寥无几。这样的字纵是再神奇,也实在不利于沟通。于是仓颉之后的先民,便对字进行了简化。之后,字人人都能写。可也就没了神力,变成了寻常之物。” “贫道有感于此,便想恢复字的神力。如此以来,驱鬼灭邪,写字即可。一字出,一法生,鬼神灭,这是何等自在,何等逍遥!” “该怎么做?贫道便想到了符篆。画符其实也是写字,只是画符写的字,跟我等平日写的字大不相同。于是贫道灵机一动之下,便将写字与画符结合为一体,创造出了这种,符字!” 此言一出,聚文楼中众士子恍然大悟,再一细看小神仙的墨宝。果然啊,说这些是字,还不是说这些是符。正正是,符字! 李文清颤声问道:“那请问小神仙,现在这种符字神力如何?我等凡人是不是能像小神仙一样,写一字,便是画一符,便能驱鬼灭邪?” 一听这话,众士子浑身一颤,个个看着小道士,眼中光芒大盛。 我去啊,这牛皮吹得忒大了,要吹破了。怎么办? 小道士长叹一声:“哎,这些符字贫道来写,还真有几分法力。虽不如仓颉般,写雨能生水,但震慑下鬼邪,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到后面,贫道才发现,这些符字只有贫道来写,才有些用。别人写来,哪怕是有修行的道士,都毫无作用!” “所以到最后,贫道只不过是浪费了几年时间。想想也是可惜啊!” 楼中众士子,齐声哀叹! 美梦破碎了啊! 唯有李文清,依旧双眼冒光:“也就是说,小神仙亲笔所书的,还是有几分法力?” 小道士点了点头。 李文清大喜,可还没待他收起这副墨宝,有明白过来的人已一手抓去:“嗯,这首《残情》深得我意,文清兄,这副字便送给我吧。作为淘换我家中珍藏,文清兄可随意取去一份。” 李文清大怒:“干什么干什么,别抢,这是老夫的。谁敢抢,老夫定会翻脸,真会翻脸啊。” 看着自己桌前忽然就乱成一团,小道士目瞪口呆: 我去,看样子道爷我以后便是不卖灵符,卖这鬼画符,也能赚座金山、银山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