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 小道士一直腰:“凭我是,天一派的张天一!” 凭我是,天一派的张天一! 此时的小道士,已有十分自信。这个名号这般报来,自有一番慑人的风采。 李老却嗤笑道:“某痴长了几十岁,但凡有真本事的道士,既便没见过,也听过。天一子这名号,抱歉,某从未听过。” 这是,打脸啊!小道士一时只觉得脸上发烧。哎,这“小神仙,小神仙”的听人叫多了,还真将自己当成神仙了。 李老手一挥,正要叫小道士退下,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等等,天一派,天一派,” 他正色问道:“敢问,尊师何人?” 小道士答道:“尊师天云真人。” 李老失声叫道:“你,你竟是天云真人的高徒!天云真人竟传下了道统?” 小道士答道:“正是!晚辈已得先师真传!” 李老看着他,长长地、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他身子便是摇摇欲坠,一时脸色更是灰败了几分:“原来竟是天云真人的高徒。如此,此事便拜托你了。” “驱鬼符、镇鬼符、慑鬼符、镇宅符、破邪符、辟邪符、玉鹤符、太阳符、太阴符,这些你可会?” 小道士答道:“都会。” “好!先各十五张。”说完李老再不二话,立即盘膝而坐,竟是在院中,就闭目调息起来。 见他连来去房间的功夫都不肯耽搁,小道士顿感压力如山般大。 事越急,小道士的心便越静。收拾好桌上的朱砂、黄纸等物,他步入房间,摆好,坐定。然后,抽出天佑笔。 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小道士笔走龙蛇。 他画符,不停地画符,忘乎一切地画符。他手上笔不停,心中静如水,就是不停地画画画。 画着画着,小道士的身上便似乎有了种莫名的神韵。于是,他手中的天佑笔更有了灵性。通体乳白,毫无杂质的笔杆中,有灵气如丝,分明在上下游走。就连笔头上的镇邪神兽麒麟,也更是栩栩如生! 于是,他笔下画出的灵符,越来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一声轻响,小道士立时从那种玄妙非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手一颤,一张符便报废。 小道士幽幽地叹了口气。 进来的,是李老。他看着案上的一大叠符篆,惊道:“怎地这么多?” 他狐疑地看着小道士,正色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儿戏。你画得,真是真符?” 小道士含笑一指。 李老顾不得客气,他抽出一张,凝神一感知,赞道:“好,好符,灵气十足。某画了一辈子的符,画得最好的也不过如此。” 再看了两张,李老惊道:“竟张张都有这么好!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再看到第四张,李老忽然浑身一震,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闭目又睁目地感知了数遍,他还是不敢置信,颤声说道:“这,这是……” “不错,这正是灵符。”小道士答道。 李老呆了一呆,忽然跳了起来:“我去,开什么玩笑?你不设坛、不请神,不做斋醮,你就这么画、画、画,就能画出灵符。开玩笑吧你,难不成,你真是神仙?” 小道士含笑将手中的天佑笔一现。 李老双目大亮,立时一把抢过,定睛一看,大惊:“这,这是天佑笔,这是九宵宫的天佑笔。” “三年前某特地前往九宵宫,请求悟真子将此物拿来,让某一看。某求了三天,悟真子还是不肯,惹得某大怒离去。” “此等神物,某看都看不到,怎地会落到你手中?莫非,莫非你是偷来的?” 偷来的?这个想法,好有趣啊。小道士无奈解释道:“我天一派所学功法,是五雷天心天法,其实与九宵宫一样,同属于神宵派。” “天佑笔是神宵派祖师爷王文卿所传。当年祖师爷有言在先,能召神雷者,方有资格使用此笔。而我曾在九宵宫白日召雷,声震十里。再加上,九宵宫曾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如此,我才得以使用此神物。” “原来如此!”李老叹道,他痴痴地看着天佑笔:“此笔,可否借某来画张符?” 这个,小道士犹豫了。此等神物,岂能示人? 可看着李老那憔悴的样子,小道士一咬牙,便说:“好!” 可李老却恋恋不舍地看了天佑笔一眼,一狠心,将笔小心地放到了桌上。 他叹道:“用了此神物后,某怕以后不屑于再用别的朱笔啊!” 小道士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天佑笔收好。 李老感慨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