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姜书杳顿住,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看她那副难受的样子,钟原淡淡撇开眼,在床边站了两分钟,拿起柜子上的手机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钟原?” “安心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那扇门打开又合上,彻底将她隔离在小小的病房里。 钟原没说要给裴衍打电话,应该就不会打了。 姜书杳这般想着,药效慢慢地发挥了作用,身体一旦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到睡眠。 夜间十一点,裴衍阴寒着脸赶到医院。 病房门口站着抹清瘦的人影,远远看去,宛如一尊石雕。 这个时间点,走廊里安静至极,唯有那阵脚步声伴随着压迫感一步步逼近。 钟原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男人,还没开口,衣领已被那只大手狠狠揪住。 “老子有没有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裴衍第一次对女人动手,毫无半分客气,像扔货物一样将人重重甩开。 钟原肩膀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没还手,只用冷漠的眼睛盯着那疯子。 有护士从旁边经过,奇怪地看了看两人,提醒道:“12号床病人凌晨还有一组液体,输完记得按铃。” 这一句适时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 裴衍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松开,阴戾的眸子恢复了些许冷静。 他转身去推门,钟原猝不及防的发出莫名一笑。 “她那样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偏偏就喜欢我们这类人,你说奇不奇怪。” 裴衍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手背青筋隐隐暴起。 身后人不知所畏,一边活动肩膀一边淡淡的道:“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所以刚刚挨那一下,她没什么说的。 但下次。 钟原眸色转凉,冷嗤了一声:“奉劝你一句,对你的公主好点,倘若哪天被你欺负,她哭着跑到我工作室来,我一定会给她开门。” “你·他妈找死是吧。”裴衍猛地转过头,森寒的眸光射向靠在墙上的人。 钟原耸耸肩:“别人怕你,不代表我会怕。” 说完,潇洒走人。 恰在这时,病房门咔嚓一声打开,姜书杳单手提着输液器,呆愣愣的脸上满是泪水。 裴衍心头一紧,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女孩吸了吸鼻子,嘟哝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别怕,有我在。”他心疼地吻了吻她发顶,浑身的坚冰化成了水。 她把脑袋抵在裴衍胸前,任眼泪打湿他的衣襟,“我梦到你和钟原打架,你一刀,她一刀,你们都流了好多血。” “……” 裴衍闭了闭眼,如果有可能,真想一刀把那女人结果了。 许是感受到他骤然急降的气息,怀里人身体僵了僵,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 女孩红扑扑的脸颊上挂着泪珠,湿漉漉的眸子里蓄满了紧张与担忧。 裴衍认命地叹了口气,大手将她脑袋重新按回到胸前,低低开口:“放心,钟原走了,我不会去找她麻烦。” 不管噩梦是不是真的,刚才门外发生的一切,大概是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他没想到,日防夜防,钟原对她的影响已经大到如此。 这次的过敏不算太严重,红疹在挂第二瓶液体时就消退了大半。 后半夜姜书杳睡得很踏实,不知是因为那句不会找钟原麻烦,还是因为身边有裴衍寸步不离的陪伴。 总之梦里一片祥和,祥和到闻不出丝毫血腥。 第二天回学校,她被强制性勒令休息一个上午,以至于c语言课上,蒋老头惊讶地发现学习委员居然缺席后,后排角落里,课代表一改往日懒散,正儿八经地站起来说了句:“帮她请个假,别扣分,要扣就扣我的。” 全班哄堂大笑。 直呼裴老板够爷们。 老头拿鼻腔哼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开始讲课。 姜书杳不在现场,自然体会不到当时看众们的乐趣。 中午那会儿,何舒苗同学打包了饭菜回寝室,还体贴地给她带了一杯芒果布丁奶茶,顺便绘声绘色描述了课堂上她男朋友如何霸气护妻的酷炫场面。 姜书杳全程默默的听,安静的吃饭,唇角挂着浅浅笑意,开口问及的第一句,却是关于昨晚的事。 “裴衍知道我过敏去医院,是你们告诉他的?” 何舒苗点头:“碰巧我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