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如果不换牌子,等会儿有男生进去,她总不能拦着人家,说里面有女生。 想想那幅画面,她就觉得脸臊。 其实很多学生都在抱怨,说操场这边的厕所设计不合理,换作平时肯定是够用的,但一到每年军训的时候,几乎惨不忍睹。 不过挪用男厕,确实是第一次发生。 看到室友难受的样子,像是受到传染一般,她的肚子竟也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旁边女厕,队伍仍旧一动不动。 姜书杳呼出口气,认命地点头:“快去吧,我守着。” 何舒苗如获大释,连忙冲了进去。 时间才过一分钟,守门人却觉得格外漫长。 好在大学里的男生比较好说话,人家一对上女孩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忍不下心来发火。 能怎么办,蓉大校训摆在那里,其中有一条就是谦让。 谦让,包含着男士谦让女士。 几个男生姑且这样安慰着自己。 何舒苗还算速战速决,等她出来的时候,姜书杳小腹的疼痛感已经很明显。 “杳杳,你放心进吧,这道门我保证给你焊死咯。” 室友斩钉截铁的语气,由不得人产生丝毫怀疑。 姜书杳进去前谨慎地环视了一圈,一切正常才放心地拉开那扇门。 门外,何舒苗如同门神一般,眼睛瞪得老大。 无聊之际,她准备掏出手机玩会儿游戏,一摸口袋却是空的。 她警铃大作,“糟糕,手机是不是落在超市了!” 那可是她老爹舍了五千多rmb买的,还在老妈跟前谎称才两千多。 不能弄丢呀,万一没了,怎么对得起老爹自掏腰包的那三千多私房钱啊。 何舒苗急得团团转,左思右想,余光瞥到厕所洗手台前的提示板,上面标着——维修中,请止步。 她眼睛一亮,立马有了主意。 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应该不会有问题? 何舒苗心里这么想,脚下已经马不停蹄地奔向超市。 姜书杳此时更急。 给室友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也迟迟无反应,蹲在厕所里不上不下,难受到极点。 焦虑间,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 姜书杳心里一紧,抿了抿因疼痛而苍白的嘴唇,试探着小声喊道:“苗苗?” 女孩嗓音细软,隔着门板响起,令门外人身形微顿。 空气安静,他偏过头,漆黑的眸子静静看着面前那扇门。 帽檐下的脸,冷肃,森然,清瘦的下巴和侧面轮廓,连成一道凌厉的弧。 却在听到女孩声音那刻,他锋硬的线条,一点点地趋于柔和。 姜书杳从没经历过这般窘迫的事。 透过门板与地面的缝隙,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裹在迷彩服下的那双腿,属于男性。 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羞红了脸,埋着头不知所措。 僵持十来秒,对方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姜书杳鼓足勇气,正想厚着脸皮寻求帮助,门外那人却低声发问:“要我做什么。” 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响在逼仄的空间,阴戾,压抑。 猝不及防地,撞进她心里。 她曾无数次幻想,将来某天他从洛杉矶回来,两人重逢时该是怎样的情形。 千千万万个画面,不抵此刻转瞬涌上心头的酸楚。 带着惊喜,钝痛,整个人天旋地转,仿佛做梦一般。 “裴衍。” 吐出那两个字,眼泪已经逼到跟前。 姜书杳闭了闭眼,轻轻埋下头去,语气前所未有的低微,“我,有点不舒服。” 轻颤的嗓子,染上微弱哭腔。 门外人垂在腿边的手,几不可微的握紧,骨节泛白。 何舒苗回来,看到提示板还好好的挡在门口,跟离开前的样子完全一致,不觉松了口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