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十一点,太阳灼人。 汗水覆满额间,姜书杳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她跑出学校,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焦急的目光四处寻找。 裴衍的步子很大,她努力追赶,也来不及看到他的背影哪怕一瞬。 这是他第二次误会。 第一次是去年拍摄宣传片,陆沉替她解开缠绕在树枝上的头发。 而刚刚,竟比上次还要过分。 她好后悔,当时她到底在想什么,就那样站着不动,也不躲开,任由陆沉做出暧昧不清的动作。 剧烈奔跑,姜书杳嗓子干的厉害,戴着口罩的小脸滚烫发红。 女孩忍住不适,伸手在路边拦车。 裴衍手机关机,不知道去了哪里,姜书杳茫然无措,只能先回雅颂居看看。 电梯门才一打开,她就掏出钥匙直奔裴衍家。 站在玄关处,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空气冰冷。 姜书杳颓然地卸掉紧绷的情绪,胸口像堵了块石头。 他并没有回来。 家里,朱韵炖了些排骨汤正准备去医院,冷不丁一抬头就瞧见踏进门的闺女。 “杳杳,志愿填报好了?” 女孩恍然看着母亲,说不出话来。 朱韵心思敏锐,很快察觉到女儿的异常,神色担忧地走过去,摸摸她满是冷汗的额头,“是不是中暑了,快快快,坐到沙发去。” 姜书杳站着不动,眼珠迟钝地转了转。 “妈,如果裴衍不去洛杉矶,干妈会伤心吗?” 这句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虚伪。 怎么可能不伤心,母亲需要儿子的陪伴,人伦亲情天经地义。 她是不是魔怔了。 女儿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朱韵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提及林臻母子,朱韵心里不比任何人好受,拉着女儿的手走到沙发坐下。 “早上我在对面劝阿衍,他态度却很坚决,我担心的是,你干妈千辛万苦的回来,最后失望而归,她的病再也受不得刺激了。” 姜书杳慢慢偏过头去,怔怔看着母亲。 作为医者,朱韵看待问题的层面总会偏向于职业本能,她说:“你干妈的状况根本就没有表面那么乐观,如果再晕倒几次,恐怕剩余的时间连一年都.......” 一年都没有吗? 姜书杳意识里白茫茫一片,那刻,情绪竟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闭了闭眼。 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天意。 孚日山那天,她说她是现实主义者,只信科学。 但人只有经历这世间种种无力之事,才能明白,科学永远无法解决的,是情感与抉择。 母亲走后,姜书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贺轻舟的电话,询问裴衍去向。 届时哥仨才刚在金港汇合。 陈劲一听是杳妹妹打来的,忍不住嘿了声:“难不成都过了快三小时,今天这两口子还没碰着面?” 上午是衍哥打听杳妹妹。 下午换作杳妹妹打听衍哥。 他没谈过恋爱,怎么感觉跟玩捉迷藏似的。 挂断电话,面对兄弟们无声的注视,贺轻舟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我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把地址发过去了。” 徐侃风有些不敢相信。 “杳妹妹要来金港!” 先不说衍哥现在是个什么疯态,万一......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大有病我们都知道,可除了杳妹妹,谁能治得了。” 来就来吧,正好他们可以缓口气。 贺军师自诩运筹帷幄,但在这件事上,办的真是让他追悔莫及。 近几天,金港有一场国际摩托车赛事。 参赛选手至少得提前两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