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轻不重。聂儿纳闷这里除了成宗木谁会认识她,同时转头看那只手的主人。 “你怎么在这里?” 卿酒举杯碰了碰她桌上的酒杯:“第一次见面,认识你很高兴。” 聂儿心想他装什么糊涂,明明都是认识的关系,“你?” 被邀请的人不是显贵家族就是政治人士,层层交错的人脉关系这才只是冰山一角,深入底层不可深测的秘密尽被欢乐的笑意掩藏。觥筹交错,各怀鬼胎。 “新娘来了,快看。”卿酒抬眼示意。 洁白的婚纱包裹住一个美丽的新娘,抹胸半附肩婚纱留下半边柔弱的锁骨,大朵洁白的波纹花缀上裙摆,腰间简洁的单线系成的蝴蝶结,她是今天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成祖欣。 新娘带着得体的微笑同客人打招呼,没有父亲,只得母亲亲自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到新郎身边,她的母亲眼含热泪,这是她唯一的女儿,今天就要进行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聂儿看着那段长长的红毯,不免伤感没有一个人能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幸福。身边的卿酒低头笑道:“你看她像不像祭品?” “嗯?” 他又解释道:“说不定只是砧板上的肉。” “说什么呢?”聂儿回问。 他突然消失。来去无影。 “聂儿,是不是有一点无聊?” 成宗木看她呆滞在原地,所以走过来问她几句,聂儿忽然好奇:“他们非常相爱?” “这当然了。”他撇开脸。 “他们都很幸福?” 这个问题梗住成宗木,他接着说:“是啊,他们将会一直幸福。” 聂儿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她总是弄不懂这些人。成宗木静静看着她沉思的脸,她把眉头无限拉低,就快低到地上,从高中到初中,她这个表情从来没有变过,意思就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成宗木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走,我们去吃街市上的小吃,比这个有意思多了。” “可是婚礼还没结束。” “无所谓,一会儿阿爷发现就说是我带你出去的,反正他也就是打我一顿。” “你昨天也挨打了吗?” “当然没有。” “成宗木,我发现一件事,每次你说‘当然了’都是在撒谎骗我。” “我……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你不能理解的事。” “那我们走吧。” 刚才还坚持说不走的人忽然变了口气,女人心哪,海底针。 其实这里的气氛她并不喜欢,每个人的笑虽然都很自然,但那偏偏像戴在脸上的面具,长年累月,已经粘在脸上拿不下来了。 华年搬来厚重的图册,一本一本耐心翻开在罗修面前,罗修略微点过宁世鸿的名字,问道:“逃出来的是他?” “不是,应该是这个。”华年点过“赵无因”这三个字。 “这是无心负责的?” “是的,但是现在那本百怪通鉴在刘聂儿那里,而刘聂儿……” “且再等等。”他合上那本图册。 名册上的三个字闪着诡异的光芒,罗修按压太阳穴,高强度的工作使得他精神莫名恍惚,这个月的十五又快到了时间。 他拾起一个勉强的笑打通了她的手机,“喂?” “喂,您是?” “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罗修,先生?”成宗木就在她身边,她也不好喊他家主,折合一下便礼貌地称呼他为罗修先生。 罗修听到她新的称呼不免笑起来,“最近好吗?” “还不错,你呢?” “我也是。”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