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入冬,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今年的年,姬家也不用繁琐的置办了。 每年全家上下都要张灯结彩的挂满红灯笼,还有绸带,在冬日的白雪相互辉映下,显得无比热闹。 而今年,姬四九吩咐不得看见任何红色,直到孝期满三年。 她最喜大红色的衣服,却再也没有穿过,身上大部分都是黑色和白色。 越到这种阖家团圆的节日,她心里便越难过,上次八月十五,她在祠堂吃的晚饭,对着灵堂里的排位。 这么做很不恭敬,哑妹看得心直乱跳。 姬四九却面无表情,平静的吃完。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就是想来,好像他们都在家时陪她吃饭一般。 到了年关,家里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清渊的父母过来了,他们的脸色灰呛呛的,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姬四九走路还是不怎么灵敏,她拄着拐棍去了前厅。 到前厅的时候坐上了华叔新为她找人打制的黄金凤椅上,她当时看到椅子时还埋怨过,看着有点太晃眼了。 不过她现在就是要走奢华路线,不能再继续低调下去,越是低调,欺负姬家的人便会越多。 凤椅上面铺着整张的虎皮,坐上去即暖又软。 哑妹站在身侧脸色极为不好的看着清渊的父母,随时准备出手。 上次葬礼上清渊的母亲闹那一出她现在都记得,姬四九现在身体不便,经不起她再闹一次。 姬四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们,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先张口。 这次清渊的母亲没有说话,他的父亲纠结半天才张口,“那个......我们这次来,是想将清渊带回去。” 姬四九打算递给哑妹茶杯的手,停顿了一秒,哑妹接过茶杯不悦的问道:“带回去?带回去是什么意思?” 清渊的父亲垂下头,“我们想带回他的排位...还有...” 姬四九如听到了好听的笑话,咯咯的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位先生,您快别逗我了。带走排位?有个木板就能做一个排位,难道您拿走的钱,不够?再说,有心的话怎么都能祭拜,更无须那些东西。” 他立即解释道:“不,我们还想将他的坟迁走。” 姬四九抬眼轻撇了他们一眼,眼中充满了鄙夷。 “为何?当初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这快半年了,竟然又要来迁坟?” 清渊的母亲头深深的垂着,哪里还有葬礼当日的泼妇样儿。 姬四九仔细的注意到,他们的衣服也换成了粗布麻衣,相比之下这半年里应该是过得十分不如意。 清渊父亲为难道:“我妻子这半年身体越发的不好,我们做了一些小买卖,全赔里面去了,村里有个老妇人给看了,说是清渊再闹,我们想把他带回去,别让他这么折磨家里了!” 姬四九用力的拍了一下凤椅上的扶手,“胡说八道!你们过的不如意也要赖到死人身上,亏得你们想的出来!为人父母你们真是做到份上了!你们若说觉得愧疚,想带他回去我无话可说,毕竟你们是他的家人。 你们要是这个理由,抱歉,你们休想带走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