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每次回想那晚的梦境,心都忍不住颤抖,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眨眼就侵入全身。 “我梦到,自己一睁开眼睛,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种让人绝望的白色。 我母亲是车祸去世的,我在外地,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白色,病房内全部都是白色,母亲也被白色的单子覆盖起来了。 我最讨厌白色,最讨厌医院。 我在梦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那里。 可是我不能,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不能。 不知道是谁? 是谁?把我绑在床上了,我离不开,也动不了。 每天都会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她给我输液。 我问她,她从来都不会回一个字,冷冰冰的不像活人。 虽然是在梦里,我也可以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丧尸。 我在那个充满白色的房间,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天。 你知道,那种漫无目的地等待,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 在梦里,我想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咬舌自尽,可你知道吗?我没有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 每天输的那种液体,让我吊了一口气,死不了,也逃不掉。” 凤歆知道阿雅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漫无目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止知道,同样也亲身经历过。 阿雅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双眸闪现出的恐惧感,可想而知,那是怎样一场噩梦。 “我就在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苟活了多久。 有一天,来了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在我身上不停比划着,商量着什么?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被打开了,拿出了一些东西又放进一些东西。 从那天以后,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每天都回来。 我的脑袋,身上被开了无数刀。 最让人绝望的是什么?那些人不允许我昏迷,说要观察我的反应。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每次在我身上做实验的时候,我都是清醒的,我知道他们在我身上划了几刀,也知道,他们在我身上缝了多少针。” 凤歆想到实验室的目的,也许阿雅做的那个梦,是在给阿雅什么暗示。 她等了一会儿,阿雅也没再说出一个字。 “那后来呢?在梦里你怎么样了?” 阿雅抬起头,复杂的望着身前的女人,一个和她相差不了几岁的女人。 “我梦里,看到一个女人,我很努力想看清那个女人的脸,结果怎么也看不到。 那个女人悄悄来到我所在的房间,拔掉我身上的管子,背着我向外走。 这时,门外出现很多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手术刀,最后…… 现实中的我醒过来,王聪明,也就是二当家,他坐在床边告诉我,我已经昏迷快一个星期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凤歆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你觉得,你这个梦,和我说的实验室是一个地方吗?” 阿雅肯定的说,“不是觉得,就是一个地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