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想了想,道:“有个不累赘的办法,把他废了。男人的老二老实了,人也就老实了。” 高明被逗得哈哈大笑,想不到一向阴郁沉默的陈纪衡也会说这种冷笑话。孙建军一颗心紧紧地揪着,冷不防陈纪衡问道:“建军,你说对不对?” “……对……对……” 高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平复下来,脸上兀自挂着笑意:“陈哥,你这个太离谱了。都把人废了他还不得恨你一辈子啊,那就更不能在一起啦。” 陈纪衡沉静地摇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对人心看得不够透彻。痛恨不代表不能相守,他废了,内心的自卑无与伦比,这种事情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普天下,他也只能在你面前暴露缺点,只能在你这里寻求快~感。怨恨着,纠结着,痛苦着,这么浓烈的感情,当然能持续一辈子。” 这种理论高明听都没有听见过,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期期艾艾地道:“陈哥,你的想法真,真……” “变态是么?”陈纪衡淡然地接了下去,一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天才都是偏执狂。偏执到了极点,就是变态。我不知道你怎样,但是,只要我遇到这样的人,这样能让我镌刻到骨子里的人,那我愿意成为变态,生死不论,永不放手。” 孙建军捏着筷子的手不自禁地微微发抖,一颗心砰砰砰砰,几乎要跳出腔子去。高明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几个人沉默一会,陈纪衡忽地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总之,人留不下,还是魅力不够。让你的同学看淡些,凡事太执着,移了秉性,以后想正常都正常不了。”他提起筷子,给高明夹了一块糖醋鱼,给孙建军夹了一口菜心蛰皮,“来,吃菜,菜都凉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饭后又吃点水果,聊一聊公司的闲事还有陈纪衡前妻家里的趣事。高明只觉得今晚陈纪衡兴趣格外地高,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整个人开朗不少。倒是孙哥,一反平时在公司的谈笑风生,变得少言寡语的,显得心不在焉,只有陈哥问到他时,才勉强应上一两声。 他不知道,孙建军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直在猜测他到底是不是陈纪衡派来试探自己的。如果是,为什么不揭穿自己那些荒唐举动?说不是,这种种迹象也未免太过巧合。 唉,说来说去只怪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呢?明明太了解陈纪衡这位花花肠子那么多,怎么还是掉坑里呢? 孙建军抓耳挠腮长吁短叹,好不容易送走高明,见陈纪衡径自去厨房洗碗筷。他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晃悠,终于还是一咬牙,走到厨房门口,低声道:“喂,那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陈纪衡只顾着刷碗,看都没有看过来。 孙建军犹豫半天,这话还是出不了口,有点懊恼又有点恼羞成怒地道:“行了你装什么装啊,我要跟你说什么你会猜不出来?” 陈纪衡把盘子用雪白的手巾擦干,轻轻放到碗架上,转过头看着孙建军:“一时情不自禁?” 孙建军摸摸鼻子,清清嗓子,支支吾吾地道:“这不是,这不是没忍住嘛。也,也没干什么。”他一瞪眼睛,指着陈纪衡道,“你可别忘了,你和那个夏雷……咱最多也就算个彼此彼此,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用说谁。再说了,发誓被关起来什么的,那也是昨晚的事,该送的我都送了,该请的我也都请了,反悔也来不及呀。” 陈纪衡双手抱胸,听孙建军自说自话。孙建军自己明白,说是彼此彼此,其实夏雷那是自己找上门来,他这是去主动找别人,性质不同。但事已至此,只能胡搅蛮缠。他看出来了,陈纪衡这是没想在他和高明的问题上大做文章,这小子鬼着呢,要是想,昨晚上就不能让他从笼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