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磨完,周华荣被扔在冷水里泡到嘴唇发白。 陈硕要是再晚半小时,周华荣肯定死在那沟里。 那年陈硕二十岁,正是得力、血气方刚的年纪。 当晚,陈硕跳下深沟,一把将人从深沟里捞出来,背着浑身是伤的周华荣走了二十公里路。 当晚周华荣进医院抢救,医药费四五万。 周家一家四口人,周静刚上大二,周磊在读初中,全指着周华荣那点微薄的工资生活。 短时间压根儿凑不齐那四五万医药费。 是陈硕,是他到处腆着个b脸凑钱,最后东拼西凑将那笔钱给凑齐垫付了医药费。 那件事后,周华荣有意培养陈硕,经常让他陪着一起上山。 两人常年在山里穿梭,周华荣年岁大了,体力跟不上。 有些事就指着陈硕去做。 倒不是没找过别人,只是这份工作工资低,又危险还得耐得住寂寞,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去搞。 有几个感兴趣的,干几天就跑了。 最终剩下的,还是陈硕。 山上时常发生事故,有游客不听话非要去钻原始森林,进去遇到危险老是陈硕帮忙把人揪出来。 也有死在山里的。 被狼或者熊咬死,咬得血肉模糊,尸体都不剩。 有不怕死的登山冒险者想去挑战那片原始森林,陈硕拦不住人,也没再劝。 结果如他所料,一行人进去,没一个出来。 里面常年布满瘴气,稍不注意就迷失在森林里,然后一命呜呼。 原始森林里除了有丰富的森林资源,还有大量的珍稀野生动物。 飞禽走兽,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那片保护区大概有上百种保护动物。 偷猎的大多是专业的、有组织的盗猎团伙,也有当地居民、外地借口来旅游行偷猎之便的。 盗得最多的便是野生鹿、穿山甲、狼、貂、野狍子等。 前几年管控松散,野猪还未被列入保护动物,本地居民明目张胆地拿着刀、棍上山抓捕野猪,抓捕回来有的在家炖汤招呼亲朋好友,有的将其分分尸,到街道大声吆喝售卖。 在很多村民眼里,捕杀野猪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常事,甚至觉得大快朵颐。 地里庄稼剩月余就要收成,结果晚上几个野猪掠过,一觉醒来,庄稼倒了大片。 大半年的辛苦毁于一旦,这教靠土地吃饭的村民如何不痛恨。 自从国家颁布条例,将野猪划为野生保护动物,它们的破坏力更甚。 即便周华荣尽力维护山上,依旧有人偷猎。 周华荣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总会打电话给陈硕请他帮忙。 有时候是哪个晚上,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一周两次,有时候是一个月一次。 频率不定,但是每次遇到事都是周华荣一个人搞不定的时候。 周华荣也知道陈硕忙,要不是要紧的事,平日不会轻易麻烦他。 久而久之,陈硕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只要有空,他都会跟着周华荣一起巡山。 上次周华荣滚下山崖就是因为追捕一盗猎的,在追捕途中不小心踩空,脚一滑直接滚下去。 陈硕就在周华荣身后不到十米,瞥见他掉下山,陈硕眼睁睁望着偷猎人提着新割的鹿角窜进荆棘丛,眨眼间消失在视线。 “妈的,好像还带着火qiang,你上来注意点。我在东边堵,你往西边去。注意别伤到上山旅游的游客。” “这群王八蛋,老子要逮不到人,今天还不下山了。” “上回我俩没看住的那批鹿角,听说被人高价买了。他妈一斤上万,也难怪那群狗日的冒死进山猎杀。” “一群杀千刀的东西。” 电话里,周华荣骂骂咧咧发泄自己积累已久的怒火。 陈硕表情也很难看,眉间皱褶,仿佛藏了一堆乌云,整个人一脸阴沉。 “马上来。” “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注意安全。” 周华荣淬了口口水,咬牙道:“放心,我离他们有点距离。等他们动手我再杀上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