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那些纠结当回事。 像是什么突然在她的话语里消融了一般,元茂原本清冷的脸上露出笑。他眼里含光, 上下打量她,“的确很好看。” 又察觉到她身上衣料并不是她平日里穿用的,莫说女官,就连贴身服侍的宫人也不用这种。 他脸上的笑有些凝滞, “谁给你穿这些的?” 元茂对自己节省,但没少过她用的。从他的私库里给她拨钱更是经常。 “陛下不是说要微服嘛,”白悦悦道, “既然都是微服了,自然是不能穿的珠光宝气, 要不然那不是微服。” 她说着,言语又欢快起来。 看着他的眼眸能狠清晰的照出他的影子。 “那也不用如此。”元茂话语说到一半, 又笑起来, 话语一转, “阿悦做的对。” 白悦悦听后,满脸的神气。 中常侍在后看的啧啧称奇,心里更是庆幸,皇后这一来,天子接下来应该是不会和自己较劲了。天子和自己较劲纠结,他们这些近身的人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天子这段时日心烦气躁,更有些喜怒无常。他们动辄得咎,不知道什么就触怒了天子,被责罚了。 白悦悦上下打量元茂,他是一派士族的宽袍大袖的装束。元茂人生的白皙俊美,个子也高。在宽大的衣袍下更是显得身量颀长秀气。 不过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秀弱的味道,广袖里露出来的手,筋骨分明中充斥着力量。 尤其身量在那,只是看起来瘦高,没有半点阴柔的脂粉味。 “今日这一身可真好看。”白悦悦对上好看的人,只要不涉及底线,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她对着元茂上下看了几回,“真是兰芝玉树,见为之心折。” 元茂笑了出来,握住她的手,“嘴上说的好听。” 元茂嘴上清醒,但是看他脸上,那嘴角从来没有下去过。他把她送上了马车,自己骑马在外。 一行人到了城郊外,城郊外是大片的田地。 白悦悦从车里出来就看到大片的麦穗,眼下还没到谷物成熟的时候,结出来的穗子还不算饱满。 元茂翻身下马,和那些老农交谈,老农看他那副装束和长相。一下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白悦悦叫人请了当地人,叫中常侍领着过去,和那些农人说话。 中常侍长得满脸的福气,说话和颜悦色,带着个本地人过去,倒是比元茂好了不少。至少有问有答,十分顺利。 元茂见着白悦悦过来,半开玩笑道,“我看起来很吓人?” “不吓人,只是看你这打扮,知道是大族子弟,哪里敢说话。”她抬起手,“你看微服微服,只有这样才算是微服嘛。” 元茂望着她,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带暗纹的衣裳,“你说的对。” 那边中常侍把农人的话转述过来,“说今年收成怕是不怎么好。虽然说时令好,也没有天灾。但是官府的徭役重,时常被叫去修城墙或者是别的。田里的农事不一定能照顾的到。再加上到时候还得交官粮,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年关。” 中常侍看着元茂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变得有些难看,不由得话都停下来。 “说下去。” 元茂察觉到他的停顿,一眼看过来。 中常侍连忙把话都说了。 白悦悦的手被元茂拉着,看他满脸的凝重,“陛下在忧心今年的收成?” “朝廷各处地方都要钱粮。”元茂道,“赋税重,徭役重。朕知道,但是若是减轻,朝廷也难以维持。可是如此下去,民力又疲惫不堪。” 这几乎是个死结,难以解开。 而他看到的,朝廷后面乱成那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