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丞满脸堆笑,继续道: “捉贼要见赃,本官这就亲自率队拿赃!还请小娘子带路。” 他这才想起自己连萧盈要告哪家奸商都没有问过,连忙道: “小娘子,敢问那作奸犯科的是哪家?” 萧盈道: “百草堂。” 府丞自然是知道百草堂的。百草堂可是大梁最大的药铺,要换了旁人,开口就说百草堂会抢别家马队的货物,府丞万万不会相信的。 但今日这小娘子一是有杨镇的马车,也就等于有杨镇做保。就算西州知州,对杨镇也要礼让三分。不仅如此,他回去请示府尹的时候,正看到府尹跟那位贵客在喝茶。 唉,之后的事,不敢问,也不想问。总之照办就得了。 当下府丞便清清喉咙,对身后的衙役发话道: “走,去百草堂。” 此时百草堂门口,也并不太平。 当萧盈去府衙告官时,徐三爷领着马队的伙计把百草堂前门后门都堵住了。他心细如发,还特意派了人在屋顶埋伏,从上往下俯视百草堂。要是有人想做出销毁证据的勾当,不管是烧是埋,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至于要偷运东西出去,那绝对是不可能办到的。 待布置妥当了,徐三爷让人去打了一壶烈酒,朝身上倒了一点,顿时酒气熏天。然后又撕了条白布带子系在腰间。 旁人一看,便是戴孝的样子。 打扮妥当后,便领着几个人从百草堂正门对着的街上过去。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又戴着孝,不知道有多吸引眼球。 徐三爷心里也暗暗觉得讽刺。他跟萧盈结识,便是因为受林婉婉指使,去同福堂闹事。没想到今日又干了一回同样的勾当,只不过角色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 这时候百草堂看病的,抓药的,门庭若市。 徐三爷抬头看了看百草堂的招牌,使了个眼神。手下便递上一把剑。 他拔剑出鞘,掂量了两下,便单手高高举起,朝着“百草堂”匾额三个大字正中的位置狠狠掷出去。 门口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叹和尖叫。 长剑不偏不倚,正中匾额中心。西州干燥,木头的匾额一旦受到冲击,便逐渐裂开一条缝隙。 恰好一阵风吹来,匾额晃荡了几下,受不住力,便哗啦啦裂成两半,直直砸到地上! 这动静可不小。百草堂里立刻就出来了好几个伙计察看。主持这家百草堂的胡商,也紧随其后。 徐三爷见正主出来,不待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大步流星上前,掏出酒壶,就跟平日里上坟祭奠一样,当着胡商的面将一道酒水倾倒在地上,高声喊道: “兄弟们,你们在木石堡死得惨,你们拿命护住的货物,还在百草堂公然销赃!今日大哥必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他声音洪亮,充斥着悲愤之情,立刻引发了围观群众的热烈议论。 “百草堂趁火打劫,天理不容!” 接着又是一道酒。 “百草堂对大梁商队下手,铲除异己,勾结私兵,追杀同胞,与叛国之人有什么区别!” 祭奠死者的第三道酒倒下的时候,徐三爷已经成功激起了围观群众的愤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