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的帘子虽然掀开了一条缝,但是那条缝实在很细,严格来说是看不到里面那位郡王真容的。 但是! 那只手,单单露出的那只皎洁如玉,晶莹剔透,纤长匀称的手,论骨相,论皮相,无疑都只配美人拥有。 或者说,单单这只手,加上前世今世两辈子的阅历,她也只知道一个人能与之相比。 不过,那个人可是北边晋国的人,是不可能出现在梁国南面的青州城,还被前任青州刺史之子称为郡王的。 一想到那个人,萧盈的眼光又暗淡下去。 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他又如何了。 在她愣神的时候,牛车中的那位郡王似乎咳嗽得更加厉害。 围观群众中有人小声道:“血!” !萧盈定睛一看,果然,似乎是为了捂住嘴,那只手缩了回去,再伸出来紧紧攀住车窗边缘,似乎竭力要借助窗沿之力支撑住身体时,指节上已经沾到星星点点的血迹。虽然不大,却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郡王可还安好?”袁家少爷久久等不到回音,又听到郡王咳嗽得这么剧烈,不安的询问。 赶车的老奴答到: “袁少爷不必行此大礼。郡王身有恶疾,不便见客。先失礼了。” 说完老奴微微躬身就当还礼了。牛车后跟着的四个护卫上前,将袁家马车牵到路旁。老奴一扬鞭,赶着牛车慢慢走过。 可怜那袁少爷无助的站在路旁,被人群挤来挤去,等牛车走远了才被抬回自己马车。 “小姐!小姐!”人群中茯苓气喘吁吁的挤过来,紧紧拉住萧盈,生怕跟她走散了。 “小姐,那位果然是袁家少爷。听说是袁老爷的老来子,所以被家里宠坏了。不仅不喜欢读书,平日里只爱到处走马斗鸡,而且……”茯苓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而且还喜欢自己扮成地痞无赖,去玩强抢民女,收保护费之类的勾当。” 居然还是个cosplay爱好者。 “奴婢呀,听说这袁少爷被抬回去后,请了大夫来看。都说外伤不过是皮肉伤,养养就无事了。可是从那天起,”茯苓毕竟还是个未婚姑娘,说到男子的隐私事,微微有些脸红,吞吞吐吐道: “就……再也无法人道……咳咳……袁老夫人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袁老太爷没办法,就让把人抬到芙蓉楼来,放话要请最红的姑娘去伺候他儿子……只要……只要能让袁少爷好起来。” “如此说来,莫非?” “听说袁老太爷悬赏了足足五千两呢。” 茯苓突然警惕起来:“小姐,这悬赏你可打不了主意!你可!别!打!主!意!” 噗嗤,萧盈真心实意的笑了。 茯苓替她担着心,小小年纪就像个老妈子一样。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还有为母亲奔走的杜仲叔……他的两个伙计杜衡和杜松…… 正因为如此,自己更应该想办法保住同福堂,保住母亲和杜仲叔的心血。还有牢里的杜仲叔,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也不能拖延太久。 不过看不出来,这座芙蓉楼藏龙卧虎啊。 萧盈直觉那悬赏万两银子求医的琳琅姑娘,多半与刚才牛车里病恹恹的美人郡王有什么关系。 “茯苓,我想到见那琳琅姑娘的方法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