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古书渊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但却也不是因为多心疼钱氏。 近些年他跟钱氏的感情不复从前,从当初最让他们骄傲的儿子古信礼死了之后,他们的感情就破裂了,后来随着古信诚养在钱氏膝下,又稍微恢复了些,但随着古信诚越来越不成器,古书渊骂古信诚的次数越来越多,钱氏跟古书渊的感情又不成了。 这会古书渊觉得母亲的话不堪入耳,那也是在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听着不舒服,只是觉着妻子被这样咒骂,自己也面上不好看。 “母亲明鉴!”钱氏顾不得肩上的疼痛,跪在地上对着古老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头,“媳妇这么些年对家里是如何尽心尽力母亲是亲眼所见,如今道心有望光耀古家门楣,媳妇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对他下手啊!别说他乡试第二,就是落了榜,那也是三弟唯一的血脉,我这做嫂子的又怎会对三弟唯一的血脉下手?媳妇自知当不上“贤惠”二字,却也不是那心肠歹毒的妇人啊!” 钱氏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眼见的额头都给磕出血了。 古道心一直在边上坐着,他这个受害人一言不发,别人也不敢替钱氏求情,毕竟现在在老夫人心中,谁都没有古道心这个举人孙子金贵。 古老夫人见古道心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之前那么大声势甚至下重手打了钱氏,一是为了给古道心一个交代,也算表个态,说明自己绝对不会姑息胆敢害他的人,二也是想古道心能给个台阶下,钱氏毕竟是长辈,如今手底下的人做出这种事,就算只是怀疑,脸也早就丢光了,古道心作为后辈。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道心啊,你差点受害,祖母知道你心里委屈,这样,你说这事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不用怕,有祖母给你撑腰,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古道心一直抿直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垂着眼看着发钗散乱的钱氏,缓缓出声。 “其实孙儿觉得伯娘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之前跟伯娘之间有些嫌隙,但我相信伯娘也不会因此对我痛下杀手,即便真要下手,也该找个面生的,如何会让春梅动手?还被人瞧见了。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春梅动的手,那也不一定就是伯娘指使,说不定她是别人买通,一是害我,而是陷害伯娘,这可是一石二鸟。” 钱氏慢慢抬头,目光震惊地看着古道心。 她都绝望了,以为自己这次至少要被关祠堂,可她没想到最后唯一一个为自己说清的人竟然是古道心,就连她养在膝下多年百般宠爱的古信诚这时候都选择明哲保身,只在一旁看着,丈夫的态度她也明白。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钱氏伏在地上大声哭嚎出来,就是刚刚被误会甚至被老夫人当众责打的时候她都没哭得这么厉害。 古老夫人也终于松了口气,要是古道心坚持追究钱氏的责任,她这个婆婆也会被说是管教无方。 “你能这么想,祖母很是欣慰,不过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揭过去,胆敢给我的孙儿下毒,此等行为真是可恨至极!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也该给这和府上下看看样子。” 钱氏哭得颤抖的身子一顿,“是,媳妇明白。” 当天中午,春梅就死了。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这事既然意一时半会查不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