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贫寒有贫寒的好处,他们镇北侯府外强中干,不过是顶着这个好听的名头,入了府则要万劫不复。 见苏焱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抹不肯的倔强。 “爷爷说的这些,你心里应当也清楚,你不是普通人,你是镇北侯府的世子,你不能像别人那般任性,舍了她们,是为了护她们周全,也是为了她们好,你千万不要在这件事上心存侥幸,万一害了她们性命……”苏老侯爷不忍心再说下去。 他这个孙子命苦,幼年时亲眼目睹父母被贼人迫害至死,便背负了满腔仇恨,这么多年,又时时刻刻防备着,嘉庆帝会突然将镇北侯府夷为平地,没有一日是轻松开心的,更没有一日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好不容易捱过这么多年,此次因为王正一事,又暴露在那狗贼的眼中,被折磨得又去了半条命。 苏焱微微侧过脸,他何尝不知道,所以才一直犹豫着,不敢光明正大接罂粟母子入镇北侯府。 可是他太贪恋她的温暖了,太想跟她在一起,所以刻意回避这些问题,想着多贪图一些是一些。 可王正的死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劈开了他逃避,不去正视的的一切。 他再这般任性自私下去,终究是会害了他们母子的。 不娶罂粟过门,不让虎子认祖归宗,才是他最清醒,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可是……只要一想到,罂粟将来会与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比在他胸口扎刀子还要让他难受。 脑海里只要浮现那个画面,他就按捺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的女人,怎能让其他男人去染指? 见祖父祖母还要苦口婆心再劝,苏焱终是出声道,“我知道了。” 听他这般答应,苏老侯爷心里松了一口气,“你想明白就好,我们苏家已经毁了,就不要再牵扯别人进来了,你寻机会,把你与罂粟曾来往密切的痕迹都抹去吧。” 苏焱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他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机会叫别人爹爹的。 筹谋二十年,不过是再多等些时间而已,先前是他太着急了。 再等等,若是他能顺利报仇,那往后便可与她厮守一生,若是不能…… 他便一人下万劫不复吧。 既然狗皇帝那么着急,那他这几年的部署可以动一动了,没有时机,他便自个创造出来吧。 而首个被拿出来开刀的就是户部的张尚书,起初是他被朝堂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参了一本,说张尚书这几年征管百姓纳谷纳物,兑成现银的时候,借助‘折色火耗’的名头中饱私囊,暗中贪墨了许多银子。 张尚书赶紧上书辩白,直言是被诬陷,但是紧接着那上奏折的小官,就再次呈了一封血书,说是上任太府寺,王大司农临死前留下来的。 血书上所说字字泣血,揭露了朝廷之中包括张尚书,以及还有好几位身兼要职的官员,以‘折色火耗’之名,中饱私囊。 王大司农是两年前突然遇害而死的,因为是官身,所以这事儿还交给刑部去查,但最后不了了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