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时的熟悉感,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元清靠在门框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眼底一片茫然。 在狱中时,楚言度频频帮助自己,还救了自己的性命,元清若说自己对楚言度没有半分心动,那自然是骗人的。 可是心动又如何,知道楚言度是元临和元伊的父亲又如何,楚言度是摄政王,现下即便知晓了这一切,元清也没有勇气去跟楚言度在一起。 想想自己敏感的身份,再想想楚言度的处境,元清便觉得一阵心有余悸。 楚言度身为摄政王,身处水深火热,七年前的那次受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元清同他在一起,即便不顾自己的安危,那元临和元伊的性命又该如何处置。 元清不敢去想自己有一天会失去那兄妹两。 现下正值午时,已经入了秋,温城便没了刚来时的那阵燥热,元清额间的碎发被一阵风吹起,隐隐露出这几日取血的疤痕。 “元大夫。” 詹硕拿着一本公文走近楚言度的房间,看元清靠在门框边发呆,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 “楚言度醒了。” 元清看见詹硕的声音,抿了抿唇,出声说道。 詹硕闻言,拿着公文的手明显一僵。 “他现在还很虚弱,我去叫人。” 元清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眸子,起身便向着沈老的屋子走去。 好一阵子后,詹硕才回过神来,攥紧了手中的公文,推开了房门。 “王爷。” 詹硕走近了床榻,看着床榻上靠在床幔边发呆的人,弯了弯腰,声音中明显有着颤抖。 “嗯。” 楚言度闻声看去,收起了眼底的情绪,轻轻应了一声。 “你总算醒了,再过段时日,皇宫那边就要瞒不住了。” 詹硕出声说道。 楚言度闻言,皱了皱眉头:“我昏睡了多久?” “足足有两个月。” 詹硕看着楚言度,继续说道:“这两个月来,多亏了元大夫一直尽心尽力,以身试毒,才等到了今天。” 詹硕平日里本是个话语不多的人,从未见过他说起过什么人的好,楚言度乍一听见詹硕这话,皱了皱眉头问道:“以身试毒?” “对。” 詹硕点了点头:“元大夫用剧毒淬炼成了毒蛊种在自己身上,取了半月的眉心血给您喝下,您才得以醒来。” 楚言度听着詹硕的话,搭在床褥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以身种蛊,取眉心血。 怪不得,刚刚抱元清时发觉元清的身子比以往单薄了不少。 “中了蛊,可有取出的办法?” 片刻后,楚言度才压下心头的那阵波动,哑着声音问道。 闻言,詹硕皱了皱眉头:“属下不知。” 楚言度抿了抿干涩的唇,看向窗外。 已经过了九月,天气明显冷了些,温城属于南方,窗户外的枝蔓现下还带着些绿意。 “皇宫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沉默了许久,楚言度才出声问道。 “丞相上了封奏章弹劾太后,裴将军也已经打点好了手边的事情,等王爷一回京,计划便可实施。” 詹硕出声说道,神色冷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