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美美啊,不要再荼毒本港无辜人士。” “多谢,我会记得邀你来饮喜酒。” “喜酒还是送行酒?” …… 苏绮到弘隽已经是下班时间,唐允平时只晚不早,今天却已经离开。 她又回到清风街扑空,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甚至怀疑他人在飞鹅山自杀崖,一不留神就要跳下去。 联想清早唐协亭下葬时唐允反常状态,苏绮立刻就猜到他在哪——深水湾别墅。 差佬的警戒线早就撤掉,祠堂偌大的地毡换新,好像无事发生,除了上方多一张唐协亭牌位。 楼下有位菲佣在例行做饭,苏绮更加确定唐允在楼上。她低声知会菲佣等下记得把饭菜扣盖保温,她相信唐允一时半刻不会下来。 随后悄然上楼,径直向祠堂走去。 苏绮没有想到会见到那样的唐允,整个人跪伏在蒲团之上,于平静之中突然爆发的哀痛,他前所未有的无助。 抬头看向苏绮的瞬间,泛红的双眼里带着奢求她安抚的渴望,可他立刻躲闪,颤声开口:“阿绮,对不住啊……我为我老豆流眼泪,你能否暂时回避……” 苏绮难以形容那瞬间的情感,原来这就是爱恨交杂。 理智告诉她:苏宝珍,请你转头就走。他怎么会可怜,他是大恶人,他罪有应得! 情感摇摇头:不是呀,阿绮,他为亲老豆流泪岂不是人之常情,居然还要跟你道歉! 双腿不受控制,苏绮走上前跪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唐允狼狈地抬头看她一眼,好像在确定苏绮的态度,下一秒立刻扑到她怀里,呜咽流泪。 苏绮好像被他感染僵硬了,也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唐允,她缓缓伸过手臂抚上他的头。 一开始语气还算冷淡,“别哭了。” 他点头,鼻间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安心许多,好像重新拾回全世界。 他说:“阿绮不要心疼我,我不值得……” 苏绮略微哽咽,咬牙说道:“谁疼你?好不要脸的一位古惑仔,居然能做大佬。” 他哭得更惨了,是第一天到幼稚园报道时嚎啕大哭的小朋友,每一位都要如此,绝无幸免。 苏绮暂时母爱泛滥,虽然她更想把这归结为他吵她太烦,“你再加重程度,我真的要走。” 他把脸埋在她腹部更深,好像这样就可以克制哭意,嘴里还在挽留,“你别走啊……我好多年没哭过……以前也无人安慰我……” “我不信从来没有人安慰你。” “我老豆打我,我又没有阿妈……每次闯祸,阿正比我哭还大声……” 苏绮忍不住翘起嘴角,忍住笑意,好像严格Madam审讯学生:“那你上次哭是几时?” “辉叔炯叔被砍,死在荃湾仓库。” “再上次呢?” 他本想骂她“痴线”,讲一句:那么久的事情哪里记得! 活生生咽回去,还短暂思考几秒,慎重回答:“十岁,想食蛋挞……” 暗道一声糟糕,果然,唐允又开始啜泣,“我那时好恨他,为什么不买给我啊……” 苏绮立刻要做晕倒动作,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追悼老豆,还是耿耿于怀一枚蛋挞。随即又想到,葡式蛋挞居然在那个时候才传入香港?她与宝珊当时早已经不钟意。 苏绮叹一口气,拍拍怀里的脑袋,“下次我给你做蛋挞好了,别再计较……” 他猛然抬头盯她,可惜双眸红红,眼神再狠也要大打折扣,“你当我现在还想吃?我没那么幼稚。” 苏绮挑眉,语气嘲讽,“是啊,二十八岁的大佬如今钟意士多啤梨,排排坐食红果,一点也不幼稚……” 他又埋下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