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化身阿诗,钟意玩笑过度,一路打趣他下山。 只有自己清楚,心里越压抑,表面越要装轻松,反向拉扯,越扯越远。 当晚,庙街。 叁位靓女围坐一桌,饮啤酒,食潮州打冷。卤水、鱼饭、腌菜、熟食样样具全,康嘉茵戴帽子扮低调,因为同两个老烟枪聚会,她也要手痒点几支,整桌烟熏火燎,这才是南街常态。 阿诗大声问康嘉茵剧组里扮演她恩师的那位男演员卸妆后靓度有没有打折扣,远处流浪歌手的音箱震耳,康嘉茵还是伸手捂住她的嘴,涉及行业内幕,不能透露。 整晚气氛热络,庙街叁百六十五天不变,不会因为今天白天去祭祀扫墓、见亡父亡母就歇班不做,万事不如钞票重要。 九点钟左右时,康嘉茵拉扯苏绮,非要她给自己算卦,苏绮连连拒绝。 “同你讲过多少次,命越算越薄,如今你走大运,前景不会差,何必非要算?” 她直言不讳:“我每天都焦虑。” 阿诗扮姊姊开导她:“焦虑才是常态,你现在年轻,再过几年就会悟出——人只要活着,就是永永远远受折磨啦。” 苏绮撑住头低笑,感叹这两个人在装疯卖傻方面不分高下。 阿诗掰着手指同康嘉茵讲困苦至极时还有做鸡这条柳暗花明路,且以自己为实例现身说法时,苏绮瞥到远处走来一位司机打扮的人。 庙街灯火太盛,视线都变得缭乱,她总觉得那个人她过去见过,下意识侧开头躲避。 来者站在她斜后方,显然找的是康嘉茵,语气彬彬有礼:“康小姐,老板在等你。” 康嘉茵整理好头顶棒球帽,除了双颊略微挂红,神智尚且清醒,转而同她们道别。 “他老板也是我老板啊……先走了,等这部戏杀青再来找你们。” 阿诗送上祝福,“就怕你这部戏大爆,再见你至少也要在Grand?Hyatt,Miss康别忘收留我睡一晚。” 苏绮低笑,没说什么,默默同她挥手作别。康嘉茵留下一句“承你吉言”,跟那位司机走远。 阿诗后知后觉,“她老板这么晚找她做什么?谈剧本?演员好敬业呀,本港影业势必大兴。” 苏绮酒喝太急,此刻头有点昏,她点了支烟,强迫自己去想刚刚那位司机在哪里见过,心不在焉地应和阿诗。 没等想起来,南街又有新来客,是同样许久不见的旭仔。 冒出领口一寸的文身,同他这个人一样,钟意出头。这么久没见过他,苏绮总觉得他眉眼里的乖戾更甚,而唯一能制服住他的那位靓女又已经离开。 苏绮主动讲:“KK刚走不久。” 他双眸之中闪过狠色,“自己走?” 苏绮摇头,“老板接走,穿西装打领带的司机。” 她看着面前这位身形纤瘦的后生仔,忽然灵光乍现,想起来刚刚那位司机是谁。 旭仔要走,苏绮把人叫住,随口问:“你们两个拍拖中?” 阿诗在桌子下面拉她衫尾,苏绮装作没察觉,旭仔冷冷瞥她一眼,不做回答,转身离开。 人走之后阿诗才张口,“一看他就钟意新扎师妹,可新扎师妹又没告知他,叫他扑空,单相思啦。” 苏绮觉得言之有理,不在意地笑了笑。 阿诗又说:“新扎师妹讲他以前做过姑爷仔,还帮大耳窿收过账,年纪不大,做的衰事倒是不少,我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讲。” 提起伤心事滔滔不绝,“我刚来香港时就被姑爷仔骗光啊,单对单,对付痴情女的套路,幸好我没上当。” 苏绮陈述事实:“然后你心甘情愿出来卖。” “不一样嘛,阿绮。我为我自己。” 苏绮点头,“我准备同唐允讲,接下来还是做些事,到时候叫你一起。” 阿诗摆摆手,“我免费帮衬你没得说啦,不需要你给我好处,太子爷没有义务提携你姊妹。” 知道她只是怕她受制于人处境艰难,苏绮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没再多说。 同月,苏世谱妻子苏太携一儿一女召开记者会,严正声明与苏世谱脱离关系。人都已经不在,场面又彻底撕裂难看,任谁在九泉之下也难安。 唐允则点明,这位苏太是为了自保,否则大有可能发生灭门惨案。 夏天到来之时,杀害苏世谱的凶手仍未落网,坊间众说纷纭疑似职业杀手作案。久而久之,群众对于此事的关注度逐渐降低。 苏绮收到钟亦琛消息,苏世谨当时已经有松口势态,没想到对方直接杀人灭口。他的妻小显然不知其中细节,当事人已经身死,案件便草草了结,无法进一步深挖。 这次她倒是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