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心理准备,冷着眉眼说出几所学校的名字,和周庆年与周遭其他人所了解的一般无二。 祁缊听后,却丝毫不见喜色,慢悠悠将雪茄碾入烟灰缸,食指轻抵桌面,狐疑道:“你只申请了这几所学校,没有其他?” 男人的气场全开,目光锋锐之至,如一把银亮刀刃,像要将少年的心生生勘破。 “嗯,只有这些,还有一所尚未确定,但录取几率不大。”见祁缊面色严肃,少年轻声回答。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我推荐给你的学校,没有一间合你心意?” “你推荐的学校,我能力差,高攀不上。”祁缙眼神愈发寒冷。 碰了个软钉子,祁缊清嗓子:“你和林家那小子,也没有来往了……” 被问到重点,少年垂眸,毫无遮掩地答道:“……有,今年见过两次。” 两人不紧不慢打了一阵太极,祁缊收回目光:“什么时候走?” 听到祁缙不紧不慢的答复,他转动手中的刀:“上哪一所学校,学什么专业,可以跟我说,爸爸会尽力给你建议。另外,临走之前,你跟我再去看一次母亲。” 知子莫若父,祁缙现今的表现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能湮去热血的唯有外界的冰冷残酷,他决定放手,唯一希望这逆子,不会死在他乡。 “不需要。”祁缙不动神色地抬头,见男人起身准备离开,他突然开口直唤对方的名。 “祁缊,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清她的脸吗?” 听到这句话,祁缊顿住脚步,冷冷睇视儿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记不清了么?”祁缙冷笑,银白月华洒落他的脸上,隐约勒出凄迷光影。 当年一句轻飘飘的救不了,就再没有管过她,只是每年装模作样上坟、悼念一番,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有何种脸面去谈儿子的前程? 祁缊握紧双拳,不回答少年的问题,背手摔门而去。 ———————————————————————————————————————————— 自习课上,初染一字一句抄写英语美句,见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感觉今天的祁缙颓懒而没米青神,问了几次却得不出结果。 她便偷偷问问陈胥等人,希望他们帮忙,却没想到那三个大男孩,下午穿着六中的校服混进来,现在不知把祁缙拐到哪里去了…… 教学楼顶寒风凛冽,像刀一样刮得人面色发红,陈胥冷得直打哆嗦,他捏瘪啤酒易拉罐,起身一脚踢出,昂头望向坐在高处的少年。 “老爷子回来一趟,你也没必要难过成这样吧。” 祁缙神色淡漠,衣领松敞,似丝毫感受不到极寒温度,很快一罐啤酒就见了底。 许哲试探地问:“是因为学校的事?” 祁缙可称得上是offer满贯,然而在他父亲看来,出国念书和野路子没任何区别,唯有升入国防大学深造,撰写军事论文、参加各项演习,结交同盟战友,和其他大院子弟一般稳扎稳打,厚实履历才是正途。 听到好友猜出一半,祁缙的眼愈发寒凉,他猛然跳落高台,脱下大衣。 “你们陪我练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