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价值千金,这簪子根本就不值当千两黄金,别说是黄金,就是千两白银也太贵了,这簪子,质地是不错,但说破天,也就上百两银子。 大黎国实行廉政,官员的俸禄并不高,若是传出去,说他一个区区县令,夫人头上所佩金簪竟然价值千金,那他这个县令还要不要做了? 钦差大人才走了多久? 她就敢在外面胡言乱语! 他本意是想要自己夫人谨言慎行,别因为想要这小丫头来府中,便故意诓骗这小丫头,布下这等鄙陋的局,然而,她一进屋,却言之凿凿说这簪子是方思勤打碎的,还说小丫头诓骗他,这让他心中狐疑更甚。 她这般表现,让他怀疑,这簪子根本就不是方思勤打碎的,这更像是她自己打碎的一般,所以,她才如此害怕方思勤说实话,怕她倒打一耙。 心中有了猜测,他又看向齐夫人,“夫人,你说实话,这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齐夫人答道,“就算这簪子不是价值千金,那也是她打碎了我的簪子,你还要我怎么说?” “翠兰,你说呢?”齐大人又看向翠兰。 他目光如炬,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县令,身上官威还是有的,被他这么一看,翠兰当即跪了下来。 正欲要说实话,头上却是传来一道冷厉的光,她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奴婢没有撒谎,的确是方姑娘打碎夫人的簪子。” “方姑娘,你说,这簪子,究竟是不是你打碎的?”齐大人又将目光放到了方思勤的身上。 方思勤抬起头来,澄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怯意,她咬着唇,似乎想要说真话,但又有些不敢的样子。 “思勤,你爹是我的手下,我也一直很欣赏你,我欣赏你的胆魄,欣赏你的勇气,欣赏你的善良真挚,我希望,你不是那等畏惧权势的俗人。”齐大人又说了一句,这一次,他甚至叫了方思勤的名字。 “齐大人。”方思勤朝他盈盈一拜,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簪子的确不是小女打碎的,实际上,小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正坐着跟小女喝茶,她让小女离开县城,小女不解,追问她为何,她便拿出了这根簪子来,说它价值千金,如若小女不应允,便如同这簪子一般。” “然后,她便将这簪子在茶杯上磕断了。” “小女子心中担忧,便想着来您这里认下罪责,小女宁愿离开乡下,也总好过夫人对我爹下手。” 听到方思勤的话,看着她如同一朵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一般楚楚可怜,齐夫人心中差点呕出一碗血来。 她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她怎么敢! 然而,更让她没想到的还在后头,她又听到方思勤同齐大人说道:“大人,请您不要苛责夫人,思勤跟夫人素来无冤无仇,更没有得罪夫人的地方,我相信夫人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