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微笑着问他,‘你想做的事,是好事吗?’ 纪征心里顿时乱了,他看着从闵成舟身上浮现的夏冰洋的影子,几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说:“不是,但是我必须要做。” 在他的幻想当中,夏冰洋依旧看着他微笑,‘那你已经做完了吗?’ 纪征无言,在心里说:是的,就要做完了。 闵成舟觉出不对劲,他伸手在纪征面前挥了挥:“纪征?纪征!” 纪征像是被人从云巅推了下来,从万丈高空跌落,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只留下痛苦、挣扎、迷茫。他忽然低下头,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拒绝把自己的情绪展现给除夏冰洋以外的任何人。 闵成舟徒然地看着他,十分无力。 几分钟后,磐石般坚硬稳重的纪征又回来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没有和闵成舟告别,决然地离开了闵成舟的办公室,走出了警局。 他决定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他都必须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丈,阳光灿烂。 纪征来到了一间开在商业街中心位置的俄式西餐厅,餐厅的老板秦璟已经在门口等了多时。 秦璟看到纪征从如潮水般的行人中走出来,忙向前迎了两步:“纪医生。” 纪征向她一笑:“在等我吗?” 秦璟点点头,抬起手引向餐厅旋转门:“我们进去吧。” 秦璟本想把他领到二楼包间,但是纪征却说:“不用上楼了,楼下就很好。” 于是秦璟把他引向帮他预留的在私密处的餐桌,但纪征环顾一周,指着临着玻璃幕墙,正对着吧台的一张餐桌:“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 纪征在餐桌边坐下,秦璟亲自拿来菜单,即调皮又不失端庄地笑道:“需要我推荐几道招牌菜吗?” 纪征道:“现在先不点菜,我等的人还没到。” 秦璟状似无意般问:“在等什么人?” 纪征却不答了,只露出温柔的笑容,给她留足了遐想的空间。 秦璟貌似觉察出了什么,脸上神色蓦然有些僵硬,但很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和纪征谈了几句就回到了吧台后。以她的角度,恰好可以把纪征所在的餐桌收在眼底。 半个小时后,纪征等的人到了。 一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西装外套的男人走进来,站在大厅摘掉脸上的墨镜,环顾一周,朝坐在幕墙边的纪征走了过去。 等他在对面坐下,纪征看了看手表,道:“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燕绅靠在椅背上,双手揣在裤兜里,随意又慵懒地交叠着双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纪征把一杯白水放在他面前,笑道:“好久不见,没有话对我说吗?” 燕绅眼睛往下一霎,看了那杯白水一眼,嘴角露出几分讥笑:“是你约我,不是我约你。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纪征坦然又从容地看着他:“我还没有想好对你说什么。” 燕绅道:“那就再见。” 他想起身离开,但被纪征阻拦了,纪征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说,我还有最后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吗?” 燕绅又坐回去:“你想解释什么?” 纪征淡淡笑道:“我想向你解释的事有很多,但我只有一个机会。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 燕绅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顿了片刻才道:“那就先说说关栎,你为什么查他?” 纪征露出诚恳的神色:“我没有查关栎,我没有查任何人。” 燕绅不信,冷笑道:“那他为什么对你下手?” 纪征道;“或许只是因为我和正在调查他的闵成舟是朋友。” “是你把闵成舟带进深海俱乐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