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冰洋很清楚纪征有多注重个人隐私,像手机这种私密物品,他是不可能交由别人代接,除非那个人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想到这一层,夏冰洋的脸色又疑惑转为明朗,随即浮现更深一层的空茫。他没什么感觉,只感到心往下狠狠地一坠,坠的很低很低。 藏在沙发底下的小橘猫慢悠悠走了出来,趴在他脚边啃蛋黄。 他有些茫然地盯着小猫看了一会儿,然后丢下手机,把蛋黄掰成颗粒状又扔在小盆里。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手机响了,来显显示是‘纪征’。 他斜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紧不慢地把剩下的半颗蛋黄掰碎,然后擦了擦手才接通电话。 “刚才打电话了吗?” 纪征笑着问。 夏冰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直言道:“不是你接的。” 电话那边,纪征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毛巾慢慢地擦头发。因为不想对夏冰洋说谎,所以他避开了‘是谁接电话’这一模糊的核心问题,道:“对,我刚才在洗澡。” 夏冰洋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回避,并且从他回避的态度中联想了许多,导致他心情一时很激荡,像是急于对纪征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征以为他有话要说,等了一会儿,没听他出声,于是主动挑起话题:“我今天去白鹭镇中学问了问,那个失踪的孩子——” 夏冰洋心里一急,没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冲他囔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聊什么失踪的孩子!” 纪征擦着头发顿了一顿,然后慢慢地把毛巾拿下来看着窗外呼啸的风雨沉默了一会儿,只低低说了声:“好。” 他看着奔腾的海面上乱舞的雨滴,极其不明显地叹了一声气,轻声问:“需要我挂电话吗?” 夏冰洋默默盯紧了趴在小盆边缘吃东西的蛋黄,冷峻的语气中满是怒意:“你敢。” 纪征果然没有挂电话,但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他想听什么,忽然间感到铺天盖地的乏累,于是撑着额角听着手机沉默着。 夏冰洋很清楚自己此时的态度有多恶劣,也很清楚被他恶劣对待的纪征其实很无辜,所以他脑子里仅存的几分理智让他放下手机深呼了一口气,直到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这一次,冷静不少的他听到了手机里传来雨滴拍窗的声音,问道:“下雨了?” 听到他说话,纪征强撑着打起一点精神:“是,从中午开始下雨,下的很大。” 夏冰洋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艳阳酷暑天:“我这儿很热,入夏以来还没下几场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