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谢宁。” 一道莫名其妙的笑传出,就连许扶清的狐狸眼也覆上一抹薄薄的笑,笑得清瘦的脊背微弯,他像是感叹道:“你怎么每天都想着杀这个字?不过我告诉你,错了,你猜错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很好看,但同样的,也很吓人、很莫名。 因两人靠得比较近,谢宁甚至能感受到许扶清笑时的胸腔.震动,苍劲有力。 一阵阵地,震得她脑袋发胀。 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他恐怕才是每天想着杀这个字的人,原著里许扶清行事狠辣,年纪轻轻便杀人如麻。 杀,对许扶清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顶多算得上只是寻常的一个揽天书院任务。 他......没有任何正常人的感情。 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谢宁瞅了眼许扶清这张出色的脸,他貌似就连正常人的其他表情也没有,总是挂着微笑,说话时常也是听似温温柔柔的语调。 不是要杀人就好,她舔了下干巴巴的唇,“如果不是我猜的这样,那是什么?” 许扶清暂时没回答谢宁的问题,视线划过少女微微垂下来的睫毛。 又想拔了,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可她先前就说过不愿意,那便算了。 他视线转落到痛苦不已的男子身上,又回落到谢宁略带排斥的表情,好看的眉头不知为何轻皱,用那支树枝戳了戳男子的面孔。 几条蛊虫顺势爬上枝尖。 谢宁看得几欲作呕。 男子抬手想拍下树枝,许扶清先他一步收回树枝,气得男子又连骂了几声,嘴巴张开时,里面的蛊虫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 这幅画面有些骇人,谢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好几声,小脸涨得通红。 许扶清瞥了她一下,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没事吧?” “没事。”谢宁目光紧锁着那根树枝,久久无法移开。 枝尖的蛊虫爬动着,不停地朝他握着的这一侧来,树枝并不长,蛊虫爬动得也不慢。 偏许扶清似没看见般,歪过头来问她,眉眼间瞧来单纯得很,笑起来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又干净又纯粹。 像幽雅绝俗的昙花。 可谢宁知道,那都是错觉。 他不是昙花,是妖艳、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人花,很是危险。 “谢宁,你看到他这样,心情如何,有没有一点儿开心?”许扶清忽然问,那道脏了的红色发带还在她袖中,此时一头墨发披散着,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谢宁回过神来。 树枝上的蛊虫快要爬到许扶清的手了。 她夺过他的树枝,往地上一扔,其中有一条蛊虫甩到半空中又掉下泥土,叫人头皮发麻。 开心倒没有,恶心倒一大堆。 “恶心。”少女看着快要爬到自己面前的男子,缓慢地吐出这两个字。 许扶清懒懒地抬起眼皮,星碎的光落入琥珀色的眼眸微显涣散,似失去了聚焦地望着那根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树枝,却又轻笑。 “恶心?” 谢宁收回眼,以为他误会了,又往后退了一下,远离男子。 “我不是说你啊。”她解释。 “我知道。”许扶清浅浅地笑着,掏出一颗糖,一点一点地剥开糖纸,苍白纤细的指骨煞是赏心悦目,“你说的是他。” 黑色的靴子踩过男子溃烂不堪的手背。 他将那一颗糖含进嘴里,不顾刺耳的尖叫谩骂声,面色平静,因含着东西,所以咬字有些缓。 “可是为何呢?你为何只感到了恶心,而不是开心?” 又来了,谢宁发觉许扶清经常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那些问题又不能随随便便回答。 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身上爬满了虫子,我看着不太舒服,有些想吐。”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唔了声。 “你为何叹气?”许扶清指尖拂过谢宁微蹙起来的眉头,缓缓地抚平,另一只黑色的靴子将男子要抬起来抓向她的另一只手也踩住。 “……”谢宁,随便扯了个借口,“因为站得累。” 又问为何,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他前世是十万个为什么,目光下移,看到男子被双双踩住手的景象,眉间又是一跳。 想叫许扶清挪开靴子,又怕男子挥手抓自己的脚,不依不挠的。 权衡利弊,他还是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