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倒映着漫天红霞,黑发四散开来,几缕发尾垂落水中,正随着涟漪轻轻沉浮,水面白莲盛开,将他们遮掩其中。 然后—— 她亲了过去。 姜宁倒吸一口气醒过来,面色绯红,心脏狂跳,唇上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份柔软,鼻尖也缭绕着淡淡莲香。 羞耻的记忆总是在不该来时到来,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日姬恪被她扑倒在船,眼中看似挣扎实际却又不敢推开她,只能护着她不让她翻到水中,这么为她着想,却被她可耻地强吻了。 不仅如此,在醒酒之前她还不停地磋磨姬恪,一下累了要蹲着休息,一下要吃卷饼,一下嫌热想要脱掉襦裙……直到喝了醒酒汤后才好些。 …… 这是什么社死回忆,光是想想她的脚趾都要把床板抠破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嫌弃自己,可这些行为到姬恪口中竟然就只有酒量太差四个字。 她这分明不是酒量差的问题,酒品才是最应该说她的吧,之前要是多提几句,她说不定早想起来了。 这份又高兴又尴尬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吃完面条也没有缓解半分。 给姬恪留了早饭,姜宁正要背着小布包离开折月殿,在院子里恰巧碰到下朝回来的姬恪。 她心神慌乱间不小心撞到石凳上,小腿处的疼痛霎时传来,但她忍住了,还打算埋头冲出去。 姜宁的确有这个贼心又有贼胆,但落到实际行动上就会无比紧张。 她可以看着姬恪笑,但若是要她主动伸手去牵,那她肯定要做好久的思想准备。 姬恪眉头微皱,在她化作一阵风冲过自己身边时,手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前。 “腿磕破了吗?” 他开口问道,甚至还微微俯身准备去看看伤口,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放开手背过身:“我屋中有药,你先看看有没有伤到,我好拿药给你。” 他转了身,院里其他太监自然也移开了视线。 姬恪屋里原本是没什么药的,但姜宁好动,时不时就会有些磕磕绊绊带来的伤,所以他现在也备了不少药。 姜宁随手提起襦裙看了下,小腿上确实有个淡淡的红痕,但只是撞红了,没什么大碍。 “无事,一点伤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又风一般地跑了出去,姬恪转身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 姬恪不太理解,但看她跑得这么快应该是没事,便自行去厨房吃东西了。 一旁的寿公公却看了直摇头。 大人每次都只是口头上让姜宁注意些,却从不会因此限制她,下令让她不要随意乱动,也从没说过她好动这事不好。 但姜宁又不在意这些,到头来担心的还是只有他自己,药备了一样又一样,也不知道这图个什么。 而且近日里他陪太子的时间比起以往可以说少之又少,太子好像都有些不高兴了。 寿公公叹口气,他觉得自己一天天也要操不少心,还是吃碗姜宁下的面条回回神吧。 生活疲惫,还好有姜宁的美味。 “哎,你的煎饺要糊了。” 唐户陆唤回姜宁飘忽的思绪,忽略她脸上奇怪的笑容,赶紧把锅抬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姜宁做菜时走神,可以说是他近日来看过的最神奇的事。 “我就走了一下神,怎么这饺子都黑了。”姜宁赶紧换了口锅。 “……”唐户陆沉默了一下:“你说这话的时候能把嘴角收收吗?” “啊?”姜宁嘴角扬起老高,眼睛也是弯着的:“我笑了吗?” 一旁端菜的阿笙使劲点头,头上扎着的辫子也跟着甩了一下。 姜宁笑着放下锅,擦擦手走出厨房:“反正现在客人不多,我出去透透气。” 她带着满面笑容走到柜台,看着那貔貅钱罐中的银子,笑得更开心了。 上次中秋节前后,踏仙楼靠着打折和套餐吸引了不少顾客,她的名声便打出去不少,大概是走到街上有人能认出她的水平。 现在不论是百花节还是中秋节都过了,来餐馆吃饭的人便少了一些,毕竟普通人也不可能天天下馆子吃。 大厅中坐了五六桌客人,饮酒吃菜,好不快活。 姜宁也乐得清闲,站在柜台后打着算盘算账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再回忆醉酒时的情节。 算盘噼啪响,门口突然传来几声争吵。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