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言听了这话后,思绪豁然开朗,方才面上的沉郁之色霎时一扫而空,开怀笑道:“既如此,便多谢表小姐的好意了。”说着,便欢快地接过了那龙虎膏。 苏一箬察觉到了他的喜悦,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便立在那儿发起愣来。 不久便至晚膳时分,赵予言离去前不忘拿走了苏一箬亲自做的干花果,便去大厨房那儿当值去了。 夜里大通铺上其余的小厮皆熟睡不醒,他却借着屋外亮堂的月色,翻墙出了郑府。 朱红墙下的东宫灯火通明,不少太监宫女们在正殿外举着琉璃灯,预备着为太子点灯引路。 正殿内,赵予言正在漆金描花的檀木箱子里寻东西,张总管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殿下,这一回在那郑府待也够久了,陛下也来问了几遭了,可能作罢了?” 赵予言心情颇好,闻言也未曾呵斥他,只是手上翻捡的东西不停,只漫不经心地答道:“再等些时日。” 张总管暗自讶异,往日里殿下演个半个月总也厌倦了,这回怎得拖了这样久? “殿下,您在找什么?”预备走怀柔政策的张总管便恬着脸凑到赵予言身旁问道。 赵予言苦寻无果,便道:“高句丽供上来的那一整套琉璃八色盏,你可知晓放在何处?” 张总管能坐镇东宫多年,只是熬出了人精似的性子,闻言便答道:“老奴记得前些时日柔成县主还来讨要过这一套琉璃盏,该是放在殿下的寝屋里。” 话音甫落,赵予言便撩开袍子往东侧的寝宫走去,也不让人为他点灯,自个儿便疾步如飞地走回了寝宫。 寝殿外头只有丫鬟们点着烛火守夜,赵予言举起烛台便绕过了那架双龙戏珠的屏风,终是在床榻旁的博物架上寻到了那一套八色琉璃盏。 他数了数,共有十二只杯盏,赔的起自己摔碎的那两日了。 张总管气喘吁吁地赶来,便见他家殿下左手举着烛台,右手捧着那一套杯盏,昏黄的烛火映出他嘴角欢愉的笑意。 张总管虽是惊讶,却也瞧出了今日太子心情极佳,他便借着这个机会进言道:“殿下,左安侯家的嫡女昨日嫁了人。” 赵予言随口说道:“你去备礼就是了。” 张总管被噎了一下,便继续说道:“从前她还总说非殿下不嫁呢,如今她嫁了人,再也见不着殿下了。”所以殿下您也得上点心了,到时候全京城的小娘子都嫁人了可怎么好? 赵予言一愣,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他问道:“为何?” 张总管见殿下有了危机感,忙夸大其词道:“世道便是如此的风气,小娘子若是定了亲,便不得与外男有任何接触了,有些讲究人家连小厮都不能见呢。” 话语一落,赵予言便把手里的烛台递给了张总管,旋即便面色不善地大步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不忘想着,若是那苏一箬定了亲,自己便见不着她了,岂不是少个了最完美的观众? 意识到失态严重的赵予言便停下了脚步,回身吩咐张总管道:“查查郑子安和郑子息这两人。” 说罢,便带着那八色琉璃盏拂袖离去。 半个时辰后,赵予言翻墙入了左清院,因不想惊醒了苏一箬,便从后侧窗户处翻窗而入。 屋内静悄悄的,不远处的床榻上发出些微若的鼾声,丝丝缕缕的呼吸声带着些鼻音,并不粗哑。 赵予言闻声一顿,实在是头一回听小娘子打鼾,心内着实有几分惊讶。 他愈发觉得她娇憨生动,一时便立在屋内静静聆听了一会儿,只可惜苏一箬一个翻身后,便止住了这微弱的鼾声。 赵予言只得失望地将八色琉璃盏放在了临窗大炕上,将他方才预备好的纸条放在杯盏下,正欲离去时,却借着月色瞧见了炕上的淡粉色肚兜。 他旋即便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故作镇定地翻窗离开了苏一箬的闺房。 翌日一早,苏一箬方才醒来时,便听得床帘外明儿的惊呼声,“这儿怎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