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咳嗽了几声,装作刚刚无事发生,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问:“怎么,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可能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七弯八拐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条狭长的小巷子里停下来,两边是老旧的民房,巷子里灯光昏暗异常,甚至都看不清地上的坑坑洼洼,稍不注意就会崴了脚,江离和秦天小心翼翼跟着。 这里应该没有多少住户了,这个点还不算晚,楼里没有几扇窗里亮着灯。 刘富贵走到最里面一栋楼下,拉开铁门刚准备上楼,楼上就冲下来两个人,他被撞的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扶着扶手站稳,心里气急,回头指着那两个人一顿破口大骂,用词之新颖之精彩,听得江离简直目瞪口呆,心里暗暗感叹,是个人才! 那两个人慌里慌张,转头急匆匆冲着江离他们这边走过来,走到近前时,江离才看清,竟然是两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瘦瘦的,穿着灰扑扑的衣服。 两个小孩子看到江离和秦天有点意外,急忙把头扎地低低的,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江离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他们身上的气韵不对劲,一直盯着他们,知道走出灯光辐射的范围。 秦天扯了扯她:“还跟啊,那人是不是都上楼回家了?” 话音刚落,楼上就响起一阵凄厉的骇叫,江离和秦天一听,皆是一阵毛骨悚然。 那声音是从刘富贵那一栋传来的,江离担心不会是他出事了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够解开自己心底疑团的人,可不能出事呀,心里一着急就冲了出去。 声音是在四层,江离和秦天一上去就看见刘富贵面对着屋里瘫坐在地上,门大敞着,屋里惨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能看到因惊恐而圆睁的眼睛,还有不停抖动的嘴唇,喉间呜呜呜呜发出声响,像是在呜咽。 两人都感受到了危险的七夕,轻手轻脚走过去,刘富贵根本没发现,还是两眼直直的看向屋里。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扑涌而来,灌满了鼻腔,江离侧头看了看一旁的秦天,很显然他也闻到了,回看了她一眼,越靠近血腥味越浓,两人呼吸滞重,心跳如鼓。 客厅里惨白的灯光照亮了惨烈的世界,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两人忍不住浑身战栗。 两具尸体倒吊着挂在客厅的吊扇上,颈部都被生生斩断,露出不规则的切口和红色的筋肉,低垂的手里还拽着黑乎乎的东西。 两具尸体因为重量不同,将扇叶微微压向一边,随着惯性慢悠悠地转动,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扇叶转啊转,秦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转啊转,当一具尸体的正面慢慢转向秦天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尸体手里拽着的东西,竟然是颗头,看五官长相,是个年轻的男人。 扇叶还在继续旋转,另一个尸体转过来,手里紧紧拽住的是个年轻女人的头。 从衣服的穿搭和体格的差异来看,身体和头是匹配的,也就是:自己的手里拎着自己的头? 两具尸体的手指晦暗惨白,蜷缩紧拽着头发,头皮因着牵扯变得紧绷,两颗头像唱戏勒头吊了眼梢一样,眼角往上斜挑着,透着股子邪性。 不一会儿,女人的头转到了正面,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嘴巴张开,有声音正从她的嘴里传出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渐渐地变大,像是在说着什么话,声音含混粗粝。 再听,是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的,什么“生猪走?”,“五谷沉?” 在场的三人都听到了诡异的声音,刘富贵本来就是只惊弓之鸟,哪里能承受这些,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又惊叫了起来,楼上楼下渐渐有了动静,不少屋里亮了灯,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下楼的声音。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起,秦天整个人像是钉在了当地,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种梦游状态,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起了雾,看不真切。 江离倒是很镇定,站在门口探身往屋里看了看,拍了拍秦天。 “把你手机给我,报个警。” 这时秦天才瞬间醒过来,掏出手机递给她。 报完警,四周的邻居都围了过来,为了保护现场,江离和秦天站在大门口,拿身子护着,围观群众好奇的往屋里瞄,看到屋里惨烈的光景都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警察来的很快,迅速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几个年轻警察苦口婆心把围观群众劝回了家。 作为现场目击者,江离、秦天和刘富贵都被带到了楼下的警车里,考虑到刘富贵惊吓过度,在这个环境里不利于他回想目击的经过,警察打算把他们带回警察局录口供。 去警察局的路上,刘富贵像是魔怔了,一直低声念念叨叨,江离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一直再重复一句话。 “这是悬尸咒……这是悬尸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