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遭遇了什么,阮音就遭遇了什么。 哦不对。 阮音只会遭遇得比舒晚多得多,而且惨得多。 可现在阮音远在越南,又被送回了老挝的外婆家养病,没人再关心了。 易宏义抿着唇,峰棱的下颌宛如冰刀,划出不屑的一条弧线,他讥诮一嗤,说道:“好啊,为了同一个女人,你们可以反目成仇,又为了同一个女人,你们反倒还结盟了?一个搞老子,一个搞女儿!” “……”易辞洲不是滋味地轻抵下颌,眉头几乎拧在一起。 廖霍出手,他确实没有想到。 一开始,他只是让付沉去越南以同样的方式给阮音一点颜色看看,毕竟她还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他不会那么狠辣。 可不等付沉到达越南,就已经有人赶在他之前把阮音掳走了。 等放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干票大的,直接把阮正华送进去,搞垮万华地产,慢慢地蚕食鲸吞。 可以说,阮氏基本上彻底报废。 这个局面,除了易宏义,谁都很乐意预见,毕竟,都是为同一个女人出气。 易辞洲沉默片刻,忽地咧嘴哂笑,淡漠开口,“爷爷,当年您和舒晚外公争舒晚外婆的时候,恐怕也干过不少荒唐事吧?” 他眼神凝重,几乎是从眼底发出深问。 易宏义顿时哽咽, 阿雅,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儿。 他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思绪被缓缓扯了回来, 大脑的空洞也逐渐被现实的浑浊空气所填满。 怕吵醒沙发上睡着的女人,易辞洲阖着眼,靠着窗,吐着烟圈,手中的烟头慢慢快要烧尽也不自知。 烟头燎灼,烧到他的手指,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才猛地将烟头扔开。 而下一秒,身后倏地就传来一声讥讽的冷笑。 易辞洲闻声回头。 舒晚披着一件灰色披肩,正靠在阳台的门框边,静静地看着他,“疼吗?” 她语气冰凉,没有半点温度。 易辞洲心口一颤。 舒晚平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走过来,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那只还没熄灭的烟头,半阴半阳地说道:“这就疼了啊?” 她指间灵活地转着烟头,眼睛轻轻睃过来,慢悠悠地说道:“你试过被大火烧过脸颊吗?” 易辞洲颤了颤嘴唇,“……” 她继续道:“你试过扩张器换皮吗?” “……” “你又试过无数次激光打在疤痕上吗?” 她说着,对着阳台温柔的阳光,抬起了下巴。 那一刻,下巴边缘处的那道白色疤痕无比怔目,易辞洲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和畏惧,视线闪躲了一下, “被烫一下算什么啊?”舒晚眼底满是数不尽的凉意,“我告诉你什么叫疼。” 说罢,她轻笑着走过来。 白色的睡裙,衬着女人曼妙的身姿,在阳光中,曲线若隐若现。 易辞洲伸手。 然而刚想拉住她,突然,舒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掌心翻了过来,然后把那只没有烧尽的烟头狠狠扎了下去。 一瞬间,掌心连肉连心,皮肉焦灼,痛彻心扉。 舒晚盯着他,依然在笑:“这才叫疼。” 第89章 ◎人一旦有了喜欢的东西,真的可以为之疯魔。◎ 皮肉之伤,不过是顷刻间的疼痛。 舒晚伤的最深的地方是在心里,看不见摸不着,更无药可治。 谁都希望能回到过去,却没有人希望再重来一遍。 那样太煎熬,也太难挨。 被烟头烫伤的皮肉发出焦熏的味道,易辞洲痛得双目涨红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牙不缩回手,任由她发疯似的折磨自己。 舒晚冷冷看着他的眼睛,亦不松手,只将那滚烫的烟头更往下用力了几分。 疼吗? 这才是真真正正陷入皮肉的疼。 她扯了扯嘴角,嗤笑:“骨肉分离的感觉,你还没体验到呢。” 杵在一旁守着的付沉见状,脸色遽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