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爱长辈。 要知道云女士对待敌人的手段堪称狠辣。 看来这位小姐的地位不可估计。 云女士口中的祖母和她印象中温柔的祖母截然不同,云姝听得津津有味。 但很快云女士由于精力不济,眼中露出乏色,但她依旧拉着云姝的手,絮絮叨叨说着曾经的事。 医生看了眼仪器,赶忙朝云姝使了个眼色。 云姝微不可查点头,柔声道:“姨奶奶,我今天才来,坐了很久的车,有点饿,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再来陪你聊天。” 云女士喘了口气,露出懊恼的神情,“看我这记性,你快去吃东西,饿坏身体就不好了。” 退出房间,站在门口,回想起于女士艰难呼吸的模样,云姝忽然很难过很难过。 生命总是这样反复无常。 跟在佣人身后,云姝来到自己的房间,如云女士所说,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来。 这表明对方调查过自己,云姝并不觉得冒犯,大概因为她是她唯一的亲人,云姝对亲人总要多一份包容。 “小姐,您的行李已经送到房间,请问还缺些什么,我马上派人准备。”女佣非常识趣地省略了生疏的称呼。 云姝点头,“不用了,我要的都在。” 晚上,云姝吃完晚饭,洗漱完,按照约定那样再次来到云女士的房间。 这会房间只剩她一人。 云女士露出真切的慈爱的笑意,勉强支起胳膊,朝云姝挥挥手,“孩子,过来。” 两人再次聊起白天的话题,云女士说起曾经的往事,眼中露出回忆的幸福,每当她累的时候,云姝便会自然接过话题,说起自己的事。 她柔软的嗓音仿佛山涧清泉,泠泠作响,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睡觉前,云女士喃喃叹息:“好孩子,如果我能拉下脸,早点找上你们就好了。” 一连几天,云姝都陪在云女士身边,没有半点不耐,倒不如说她很期待和云女士的相处。 这天,房间里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名男士西装革履,手上提着公文包,一副精英做派,身后两人同样穿着西装,神色严肃认真。 云女士望着云姝道:“这么久了,我能看看你的容貌吗?” 云姝不会拒绝云女士的要求,但犹豫地看了眼其他人,意思很明确。 云女士会意,挥挥手让周围人下去。 云姝摘下口罩和墨镜,一张令世界为之神魂颠倒的容颜逐渐出现在眼前,云女士表情滞住,这一刻,她猛然理解姐姐为什么不肯回来这座城市,也调查不到云姝的真实容貌。 姐姐将云姝保护很好,那眉眼间的纯然仿若澄澈的湖面,敛尽无数光华。 但她自私地将云姝带回来,更舍不得这孩子离开,就让这孩子再多陪她一段时间,多陪一段时间就好。 原想着今天将遗嘱立下,若是云姝对权利感兴趣,就留人辅佐她。 若是云姝不感兴趣,就将资产交给旁人打理,她露个面,当个幕后老板就好。 但现在云女士决定推翻自己的计划,她很庆幸云姝今天才摘下伪装,这样等自己死后,云姝在手下的帮助下,可以改头换面离开,当个低调的富豪。 这孩子本身就是无比珍贵的存在,只要她愿意,名利唾手可得。 时间一天天过去。 云女士的精神状态日渐变好,宅地中的人对云姝越来越敬重。 这位现在可是云女士的心头宝,磕一下,云女士森寒的目光就会刺过来。 但苍老到极致的身体终究有限度,云女士还是在某个清晨情况突然恶化,云姝得知消息,立刻冲到房门前,却被冰冷豪华的房门拦住。 她惶然站在门外,像是找不到归路。 两小时后,房门打开,医生走出来,“小姐,夫人喊你进去。” 云姝踉跄着冲到床前,紧紧握住云女士的手,半晌说不出话。 一切语言在生死面前都显得无力。 云女士安抚笑道:“别伤心,我和你祖母年少时感情好,若能同一年离开,也是一件幸事。” 云姝更难过了。 不久,西装革领的男人再次踏进房间。 “姝姝,这是我的律师,今天叫他来是为了遗嘱的事。” 云姝摇头,葱白的指尖隐隐泛白,不想承认最后一个亲人也要离她而去。 云女士慈爱笑笑:“总是要分别的,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温柔得不像个杀伐果断的女强人。 众人已经习惯了。 处理完遗嘱的事,床上的老人带着氧气面罩轻轻闭上眼,就这样安静地与世长辞,嘴角的笑意带着抹不去的担忧。 云姝一年内送走两个亲人,哭都哭不出来了,木木立在床边,周身萦绕着哀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