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西餐那套,吃饺子应该配白葡萄酒还是红葡萄酒?” “没听说过。我就听过吃饺子蘸醋。” “你听相声吗?” “……不听。” “一般捧哏演员就老爱说那个:‘没听说过!’你晚上喝的白的还是红的?你酒量这么好,能把自己喝晕乎起码得两瓶吧。” “我晚上喝的白兰地。” “白兰地,是叫brandy不?你怎么不说英语了?白兰地多少度?” “四十多度。” “啧,烈酒啊。” “那你晚上喝的白的还是啤的?”凭什么老是他发问。 “嗯?……哦……白的。”盛席扉有点儿难为情了,他也觉得自己问题有点儿多。 “多少度?”秋辞还问。 “也就四十多度……” “啧,喝了不少吧?”秋辞学他刚才那声“啧”,连同他的笑意一起。 盛席扉也乐了,“不多,就敬我舅舅舅妈他们喝了几盅。” “那就是酒量不行哦?” 盛席扉呵呵笑着,“激我?真男人不怕被说不行。我可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要是说自己没醉,你肯定就要说了,醉汉都说自己没醉。但我确实没醉。” 秋辞觉得他是酒劲儿刚上来,这会儿起码已经过了微醺了。 他听见盛席扉那边有“砰砰”的背景音,“你那边有人放炮吗?” “是,你能听见?”盛席扉说自己没醉,却傻乎乎地把手机往天上举,又拿回耳边,“这会儿热闹起来了。听说市政府那边还有礼花表演,那种用公款娱乐的场面肯定特别大,可惜从我舅家这边看不着。” “北京都不让放炮。”冷冷清清。 “呵护首都的蓝天,人人有责……不过你要是想听响儿,可以踩气球啊,把气吹足了,一踩巨响。” 秋辞听出他语气里的调笑意味,但是不讨厌,“气球多可怜啊。” “你这共情很奇特——炮仗不可怜?” “也可怜……但是烟花不可怜,在最美的瞬间……” 电话那头没响应,秋辞自知说了傻话,不由问:“怎么了?” “嗯?”那边像是突然回过神,“刚才正好有个特别漂亮的礼花炸开了,特别大一片,可惜你没看到。” 秋辞那边也安静下来,他吃饱了,懒洋洋地枕着一条胳膊趴桌上,把手机贴另一边的耳朵上。 “秋辞,你知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本来是想说什么不?” “说什么?” “你知道始祖鸟不是鸟类的祖先了吗?” 盛席扉给他两秒钟时间来消化吸收,满意地听到电话里传来惊讶的声音:“始祖鸟不是鸟类的祖先那谁是?不都是始、祖、鸟了吗?” 盛席扉用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抬手朝夜空中炸开的烟花做了个投篮的动作。不用篮板反弹,也没碰篮筐,空心入网,干净利落。 ——唰!就是这个感觉。 晚上散场的时候,贝贝已经在表哥怀里睡着了。盛席扉陪他们一起下了楼,往表哥兜里又塞了几百块的压岁钱,让他给贝贝买书看。 第32章 目若秋月 秋辞认为自己过了一个不错的年,以为这是好兆头。但外企似乎不管中国年,年假结束后刚开始上班,秋辞的工作就出现重大事故。 他目前跟的一个项目是给一家已经上市的公司做定向增发。这本是比ipo更轻松的活,按部就班就好。然而春节后不久的某天早晨,秋辞到公司后照例先看眼股市,发现这家公司毫无征兆地发了停牌公告。他诧异地打了一圈电话,发现自己人对此一无所知,而对方公司相关人员全部失联。 秋辞立刻联系现在的大领导,micheal曾经的副手,如今已接替上任的新md,请他安排紧急会议。 会场里的气氛紧张得要命,每个人看起来都如临大敌。会议从天亮开到天黑,终于从外面获得一些消息: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涉嫌经济犯罪,已经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