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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 第10节


霞那边停了两秒,笑起来:“哎,我看见了,多在群里说说话,和同学们巩固一下感情——他们下周聚会你一定要去啊!”

    秋辞又“嗯”了一声。

    徐东霞又嘱咐两人好几遍才挂断电话,盛席扉说:“我妈就是爱催,你不用管她,回头她自己就忘了。”

    秋辞转头看他:“你一会儿有约吗?”

    盛席扉难得有迟疑,也可能是受他影响,只“嗯”了一声,又说:“没事来得及。”

    “相亲吗?”

    盛席扉飞快地瞥他,又“嗯”了一声。

    秋辞赞美他:“你看资产阶级就是受欢迎,多高效啊。”

    盛席扉要是听不出他的讽刺就真是傻了,可还是好涵养地解释:“是我妈非得给我介绍的,直接就替我约好了,我也不好不去,要不显得好像嫌弃人家女方似的。”

    秋辞没有说话。

    盛席扉其实心里很犹豫,往秋辞冷得跟白瓷似的脸上瞥了好几眼,不由拿刚才的笑脸做比较,最终决定还是再解释一下:“我主要是哄我妈高兴。因为我爸这事,我妈最近心情一直不好,觉得自己的婚姻没指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找个……嗯,就是希望我能解决终身大事。”

    秋辞点头,“嗯,结婚、生孩子。”他把一些难听的话忍回去了,比如:“你连资产阶级都讨厌,为何不讨厌封建社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忍了半天,有一句话实在忍不了:“你可真听你妈的话,难怪虞伶说怕你是妈宝男。”

    这次他没能藏住心里的敌意,让盛席扉听了出来,再开口便不自觉带上针对他的反击:“我怎么妈宝男了?想让自己父母高兴一点儿也成缺点了?我一没出轨二没劈腿,也不是我非要退的婚,现在散都散了,还不许我继续——”盛席扉说着,瞥了秋辞一眼,顿时一咯噔,心想怎么冲人家嚷嚷起来了?不是早知道秋辞跟自己身边那帮没事就呛呛呛的糙老爷们儿不一样吗?

    秋辞刚才的厉害已经全不见了,老实地坐在副驾上,像个乖乖挨训并且知错的学生。盛席扉有时候会觉得他像一个乖学生。

    盛席扉心慌,要是秋辞接着跟他呛呛还好,但他一下子变得这么老实,就让盛席扉觉得自己欺负人了。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替虞伶抱不平,但其实,我觉得虞伶她自己都不介意。”

    秋辞不说话,盛席扉时不时瞟他,心里像被一对鸡爪子乱挠,“其实我也不想去,但是已经约好了不是,我自己也发愁呢,怎么推掉……唉要不这样吧,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你能陪我一起去吗?要是你出现了,这样一对比,人家姑娘肯定就看不上我了。”

    秋辞转过脸来,盛席扉赶紧给他一秒钟的诚恳表情。

    这算是恭维吗?秋辞摸不准,但对方敢发出邀请,他就真敢接了,“行,我跟你去。”

    盛席扉又把手机塞他怀里,“那你改一下地址啊,叫——唉忘了,你看眼我微信,跟我妈的聊天记录。”

    秋辞面不改色地窥他的手机,从微信里退出来,回到导航,一边输地址一边在心里生硬地造句:“我是不想让徐东霞得意。”

    第17章 千层蛋糕

    盛席扉希望秋辞能开口说话,但秋辞只是坐着,脸略朝向窗外,让他想观察对方的脸色都不能。

    “就像把虞伶惹生气了。”盛席扉无措地产生这个念头。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个类比不妥,尤其他很清楚秋辞是怎样被他惹恼的。他刚才那语气在哥们儿们面前可以,但在秋辞面前不行。回想与秋辞的每一次见面,尽管有时冷脸,但对方从来没跟他高声过。

    把曾有过的结论再描一遍:秋辞斯文,和他,以及他所有的朋友,都不一样。是他把秋辞的笑脸变成冷脸了,所以得由他负责把它变回来。

    “你下午还有别的事吗?”盛席扉问。

    秋辞扭过脸来,以为是问陪他相亲有没有时间,便说:“没什么事。”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一直都说请你,你一直都说没时间,今天正好。”盛席扉有些狡猾地看了他一眼。

    秋辞感觉自己被他绕进去了,也不太理解他为什么总执着要请自己吃饭,况且,“你一会儿不是还有约会吗?你确定‘你’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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