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没了这个戏班子,日后不知该用什么理由请公主过来。” 直白袒露心声总归颇有些难为情,饶是霍余,也低垂着眼睑,耳根稍红。 陈媛刚抿了口茶水,顿时被呛到。 她捂着胸口,不断轻咳,脸色些许涨红,非羞非赧,单纯被呛出来的红色。 陈媛如何也没有想到,霍余纠结的理由居然会这么离谱。 盼秋不断替她顺着后背,等陈媛好受些,她才看向霍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拧眉站了起来,板平了唇角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陈媛对霍余的纠结很不解,很奇怪地问: “你不会自己来公主府吗?” 陈媛爱看戏,但并非钟情于哪一个戏班子,霍余想凭这个戏班子让她常来太尉府,陈媛简直不知说些什么。 似乎一碰上她的事,霍余就没了处理朝中公务的冷静。 霍余滞了滞,显然听出了陈媛话中的无语。 可让霍余在意的是,陈媛的话似乎默认了他日后可以常去公主府。 不同于他的不请自来。 霍余很快坐回去,他抑制住唇角的笑,尽量平静地说:“明日我派人将他们送进公主府。” 在太尉府还是公主府都不重要,只要能见到她就行。 陈媛眸眼中稍许茫然。 她说了什么吗?为什么霍余好似很高兴的模样? 一曲戏终,陈媛也没有心思继续听戏,她喝一杯茶水,倒也不觉得困了,起身就要离开。 霍余阻止住她: “夜色已深,公主在府中住下吧。” 简短的一句话,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一行人停住步子,陈媛稍瞪圆了眸子,嘴唇动了动,她很想问霍余,他倒底清不清楚他这话中的意思? 霍余不同于凤玲郡主,二者可互相在对方府中留宿。 而霍余和陈媛,孤男寡女同住一府,哪怕隔着两个院子,传出去,两人就会坐实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徐蚙一对公主的命令一向只执行不过问,此时也不由得抬头多看了霍余一眼。 盼秋和盼春对视一眼,无声地等着陈媛的决定。 梓铭擦了擦额头被惊出的冷汗,只觉得自家爷可真……大胆。 那可是靖安长公主! 人人敬畏,偏生自家爷就觊觎肖想,甚至还付出了行动。 霍余好似没有察觉四周人的震惊,他坦然地对上陈媛的视线,末了还有些紧张。 就仿佛陈媛留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陈媛稍眯了眯眸眼。 又来了。 那种明明和现实相驳,但在霍余看来却该是理所当然的古怪。 陈媛无语且困惑,毫无预兆地,她伸手碰了碰霍余的额头。 霍余怔了怔,但他没有躲闪,甚至低了低头,让陈媛只要稍抬手就可以碰到他。 陈媛轻声咕哝:“不热啊。” 霍余茫然抬头。 陈媛对上他的视线,很认真地奇怪: “那怎么一直说胡话?” 终于知晓她在做什么,霍余耷拉下眸眼,似乎有些蔫气,气闷闷地说: “我送公主回去。” 陈媛这才松了手,她直接拒绝,偏头对梓铭吩咐: “得闲时,给你家大人请位太医。” 话落,盼秋和盼春憋笑,陈媛白了霍余一眼,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等人离开后,梓铭才忙忙担忧地问: “爷是哪里不舒服?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霍余额间的青筋似抽了抽,他恼声道:“站住!” 梓铭困惑不解地看向他。 霍余冷飕飕地刮了他一眼,刚被陈媛质疑脑子不清楚,现在又被梓铭气了个半死不活。 甚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