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席卷全行业的内卷。 跑腿业的内卷也很激烈,既然顺连茹喜欢监控她的状态,她顺势就让顺连茹替她抢单。 她也不是来者不拒,相反,她对客人相当挑剔,在她眼里,好沟通又尊重他人劳动成果(给得起钱)就是“正经人”,挑叁拣四不尊重人就是“不正经”。 “一看就是正经单。”快速地吐字表露了顺连茹的激动,不看订单,还以为是叁百万找上门来了。 她瞄了一眼他抢来的订单内容: 【订单价值:400元,订单要求:会下厨,订单时间:2-3小时】 她轻轻一划,点了拒绝。 “为什么?这等于你两天的薪水。”顺连茹诧异道。 她太任性了,挑剔使她赚的钱只比城市低保人群好一点。 “这人八成是家里要来长辈,手艺不行又好面子,没猜错应该是个女的,来的是她未来公婆。” “那正好,下厨很简单,只需要数据精确......” “别想了,我讨厌家务活。”她一句话就把这单子否了。 订单内容: 【订单价值:50元,订单要求:给猫洗澡,订单时间:1-2小时】 顺连茹正要点拒绝,却被她抢先接了。 顺连茹:“?” 她:“嗯。” 顺连茹:“为什么?你不是讨厌家务活吗?” 她:“我这是带你去见识一下有钱人的腐败,以及如何奴役底层人民。” 结果那是个单身独居女孩,一个人收养了五只流浪猫,给猫洗澡洗不过来,还被抓伤了手,才不得不对外求助。 当女孩不停向湿漉漉的她道谢,并将她送出小区后,顺连茹不得不提醒:“你怎么不向客人暗示小费?这个单已经超出你的工作时间了。” “哎,人家一个人收养那么多猫多不容易,而且那些猫猫好可爱,你没看到那只叁花一直抱着我的脚,不许我走,嘤嘤嘤。” 半晌,顺连茹说:“我认为你接单的依据不是客人‘正经与否’,而是你的‘心情’和‘喜好’。” “瞎说。”她否认。 当顺连茹得出了结论,那些结论很少有过偏差。 住在没有电梯楼房的客人,通常被她划到“不正经”那一类,有个住七楼无电梯老楼的女客人,却是她的常客。 女客的单子非常麻烦,倒不是要求多,而是这位客人经常会要求跑腿员送东西时免费替她拐道买东西,再加上爬七层楼,这个女客人的订单常常无人问津。 在她第五次为这个客人顺路买计生用品,提着润滑油、避孕套、延时喷剂之类的东西气喘吁吁爬上七楼,又气喘吁吁空手而归,顺连茹终于发出了疑问:“这个客人的职业是什么?” “你说呢?” “这就是你说的‘富人半夜买跳绳,穷人半夜买计生品’.....可现在是白天。”他轻轻地说,自言自语地思考,认真地推理。 她也没打算吊他胃口,告诉他:“以她抠门的样子,只肯把钱用在伙食上,再要她给跑腿小费,她可能避孕套都不用就接客。” “太随便了。” “是啊,你信不信?只要我不接,她们宁愿让男跑腿员占便宜,也不愿意给那点小费。” “你不应该跟这种人接触。”他说,好像怕她被人带坏似的。 但她显然没有这种觉悟,还为自己做的事而感到自豪。 “这么排斥啊?”她笑了笑,声音压低几分,“嗳,都说你是单身狗,不应该啊,像你这么‘自尊自爱’‘多才多艺’‘足金足两’的人,身边女人不断档才正常,难道......真有那什么大病?” 对于她的戏谑,他还很谦虚请教:“你的猜测判断依据是什么?” 她笑不可遏,仰着脸大口大口灌水。 “你还站在11号客人楼下?” “嗯,出了一身汗,得擦了才能跑。” “你在路道上脱衣服?” “马上要出发了,不然呢?” “去找植物多的地方,别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 活像她呆的地方有致命病毒似的。 正撩起袖管擦手臂汗水的她,缓缓将袖管挽上肩头。 “怎么还没动静?” “动了。”她哼,撩起衣服下摆塞嘴里,另一手拿运动毛巾伸进衣服底下擦拭,像个男人一样光天化日之下露出胸腹部,嘴里还唱着歌。 “市政规划的智能垃圾回收箱,我能看到它的定位和你所在位置重合。” “所以呢?” “你对着垃圾桶唱歌?” 她唱得更大声了。 “跑调了。” “跑调了。” “跑调了。” 他提醒了叁次,她才抹完身体,毛巾搭肩背,跳车走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