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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


有比常人更灵敏的感知,四岁时竟就能舞着小木剑护食。薛清平死马当活马医,又是一封奏折直达天听,恳请凰宁儿把凰明断送至北疆,由她照顾。理由自然简单:凰明断的父后死在宫里,眼睛又瞎了,她不敢相信皇宫是什么好地方。凰宁儿本就对薛家有愧,即使想过无数次削了薛家兵权,也不敢在面对凰明断的事情上含糊。

    于是就有了凰明慎记忆里的那一幕:草长莺飞,细雨连绵的春日,她却和她的妹妹分别。那时她不知道妹妹是去那么远的极寒之地,也就以为再过几天就能见到妹妹,却并没遂她的愿。后来嬷嬷告诉她,独儿一去就是叁年才回来,待上一个月又走,她也不能理解叁年是多久。转眼间,也就到了如今。

    凰明独当年的事故本就蹊跷,在母帝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给当朝嫡皇女下毒,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然而,母帝却只是象征性打杀了几个宫女,像是仗着薛家不会再敢犯将军无诏回京的过错,转眼间也就得过且过了。后来凰明慎趁独儿每叁年回京时都要拉她去问遍一众神医,得到的结果却都是,若是早点来治还能把体内毒素驱出,如今早已药石无医。

    她无数次怀疑过是谁,在心里起誓她势必要揪出是谁害了独儿。然而,事发时她到底还太小,长大后再查多年前的往事,更是力不从心。她只知道无论母帝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她事后的补救措施也彰显了她的能力差,或者干脆就是想揭过此事。所以,她才如此执着于代替她成为皇帝,因为她要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就像眼下。

    她看着被她写下又打叁点的严家、薛家、凰明断、凰明章……伍德妃身后的伍家呢?贺昭容身后的贺家呢?诞下皇子的皇妃大有人在,保不齐有人想趁此时争权夺利。她暗叹自己真是到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时刻。

    却就在此刻——

    移日进来通报:“殿下,伍德妃求见。”

    送上门来的机遇!

    凰明慎沉吟片刻,挥手应道:“叫伍德妃在偏殿候着,莫要怠慢我这位庶父。”她在心头飞速盘算,伍家乃商人起家,根基不深,伍德妃伍蒙是当年凰宁儿为扬州漕运一事给商人利益置换而象征性封的后妃,在宫中颇不受人待见,自从生了个皇子后更是被人暗地里嘲笑肚子不争气。

    如今这一番前来,恐怕有得是银子奉上。这正是她与官商深入了解的好机会。

    思及此,她起身去了偏殿。

    伍蒙面前的茶还冒着热气,他眼里就开始盈着泪了,见了凰明慎就要行大礼。凰明慎连搀他起来,就觉袖子里霎时藏了个沉甸甸的木盒。如此明显的作派,他安的是什么心!

    她眸色一沉,眼见着就要呵斥,伍蒙又收了手,对着凰明慎泫然欲泣:“殿下,眼下只有您救得了奴家一家人了,求您大恩大德,让奴家这条贱命留着为您鞍前马后!”

    她嘴角一抽。

    浴凰女帝大多嗜杀善虐,绝非良善之辈,宫中嫔妃说得好听是嫔妃,说得难听些,就是性奴。

    这种事并非深宫秘事,几乎平头百姓中也流传着这种说法。但也不是凰明慎洁身自好,归根结底,她还未通风月之事,自然也就不懂其中许多曲曲折折。

    故而,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也想不到,这堂堂正二品的嫔妃,竟在公主面前称奴称婢!

    按道理来讲,虽然男子身份低贱,血脉肮脏,可到底纲常伦理所在,若伍德妃是个受宠点的,只怕皇子都要规规矩矩叫一声庶父。万千宠爱的皇女自然是不必,但也用不着妃嫔自轻自贱到这个地步。

    想来,恐怕是伍德妃病急乱投医,把她当成和凰宁儿一个德性的怪性癖之人了。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把伍德妃安置在座位上,扬手叫吞月来。

    移日、吞月皆是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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