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高兴道:“多谢这位……” 她并认识这位装扮华贵的美人,一时话打住了。 旁边打着灯笼的宫婢马上哼道:“这位是怜妃娘娘,不得无礼。” 江燕如恍然大悟,连忙行了一礼,接过话道:“多谢怜妃娘娘。” “不必多礼。”怜妃摇了摇纨扇,笑盈盈地拉着江燕如边走边说道:“既然是皇后姐姐的娇客,自然也是尊贵的。” 江燕如谦虚道不敢。 一行人走到关雎宫殿前,门口看守的嬷嬷快步迎下来,伸手阻下她们的脚步。 “见过怜妃娘娘。” 怜妃美目盈盈,笑意嫣然,也不动怒,只移下纨扇,柔声细语道:“劳烦嬷嬷进去禀告一声,听闻姨母进宫来了,我带来些姨母爱喝的龙井特来拜见。” 门口的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对怜妃并不喜欢,闻言眉心都皱成了川字。 其中一个嬷嬷硬着声回道:“娘娘正在与韩国公夫人说些私话,不接受拜见,请怜妃先回吧。” “你这老嬷嬷好大胆子,我们怜妃娘娘想见自家姨母也要看你这老货脸色不成?”怜妃的贴身宫婢恼道,正要指着老嬷嬷的脸骂。 殿内杯盏哗啦碎裂,轰然传了出来,惊得众人噤若寒蝉。 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自紧闭大门的殿内传了出来: “——母亲,我敬你声母亲,是因为你是韩国公夫人,并不是因为你生养过我,所以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寻常人家哪一个母亲会给自己的亲女儿夫君身边塞人!” “皇后!”另有一道嗓音严厉道:“你在潜邸时就服侍皇帝,四年未有所出,你虽贵为皇后,可是身边没有一儿半子,将来又要怎样维持我们韩国公府的尊耀,你的兄长被人杀害,你尚不敢说一句,以后你那年幼的弟弟又怎么能信得了你。” 皇后疲累的声音过了很久才传来,“兄长的事,陛下一定会彻查清楚,现在仅凭几个人证不能说明是萧大统领所为,即便是父亲来问,陛下也不会如此草率定罪。” “那夭夭的事呢?我听闻你驳回了她同去春祭的请求,你当知道她的外族家也是我的娘家正是在初城,我还指望她能替我去探望我的老父亲……” “母亲思念老人,本宫能理解,只是这不合祖训,怜妃不能去,本宫会替她去探望,母亲尽管放心。” “你……你……”韩国公夫人气急败坏,最终怒道:“让夭夭去初城一是探望我父亲,二来也是为了调理身体……” 韩皇后坐在明堂之上,望着阶下的诰命贵妇,心里一阵恍惚。 在她刚刚嫁给十皇子的时候,母亲对她还不是这样的态度,至少能维持表面的母慈女孝,直到新帝登基,她执掌凤印,然后林夭夭就被送了进宫。 美其名曰为她着想。 说她贵为皇后,身边还是得有自己人,林夭夭又是她国公夫人娘家的侄女,自幼失沽,最是纯善温良,一定能成为她的助臂。 韩皇后心里冷笑,手指紧紧地抓住扶臂,几乎要掰断指甲。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婉转的嗓音高扬:“姨母!您可千万消消气,切莫因为夭夭和姐姐生了嫌隙,那就是夭夭的不是了!陛下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是夭夭来了!”韩国公夫人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皇后,又道:“你怎么不让她进来,都是自家姐妹又是共同服侍皇帝的人,你就这般容不下她?” “让她进来。”皇后不想再争,挥了挥手让宫人打开殿门。 江燕如在门口听了那么多,这会想走也是晚了,更何况怜妃还亲亲热热搂着她,她只能顺势跟着怜妃一起进来。 这一眼就看见皇后孤零零坐上面,身边的翠珠满脸气得通红,也是一脸委屈。 在皇后左手下是一位穿着紫蓝色诰命服制、头戴华冠的贵妇人,也就是韩国公夫人。 “姐姐万安,妹妹听说姨母来了,不请自来,姐姐不要怪罪才好。”怜妃微一弯腰,姿态婀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