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低下视线,“这都是识相的,陛下现在要把所有的田都量了,硬占着到头来总归会被丈到,是聪明人。其余的么……” 他转过身,“都拖出去杖毙吧。” 这句话根本没什么语气,也没什么音量,简简单单说出来直接击碎人的灵魂,就连张永都惊诧莫名,双眼睁大! 那群跪着的太监更加懵了,“刘公公!我们犯了什么罪,要被杖毙?” “身为内宦,不听圣旨,死。” “我们哪里不听圣旨了!我们是真没侵占什么田,你知道的,二十四衙门里我们印绶监算是清水衙门。” 刘瑾只觉得聒噪,他坐在搬到门口的椅子上,“当咱家是第一天在宫里做事?南京二十四衙门负责给宫里进贡,你们不刮一点儿?丝绸、茶叶、地方土产等皆以船计,采买之时上下其手的机会难道不多?还有这皇宫的修缮、官员的敬孝,这么多银子你们不置办田产?哼!打!往死里打!” 张永是带人来的,现在他们归刘瑾指使,一声令下,立马就是几十人上前,要说这帮人也有默契,自己分了组,然后各自去‘领’一个,接着按翻了在地,啪啪啪的开始杖打! 这场景略带恐怖,而那些惨叫更加让人汗毛竖立,便是那四个逃过一劫的都后背发凉。 才五个板子下去,就有人受不了了,“刘公公!刘公公!小的知错了,小的有两千亩地,愿意献给刘公公!” 刘瑾用手掌在鼻前扇了扇,不是扇走味道,而是要把血腥味扇进来,“咱家要你那点破东西做什么。继续打!” 院落里,几个大汉按着一个人打的组合错落分布着,因为数量多,那木棍上去、下来都快形成一张幕了。 ‘啊啊啊’的痛呼声一开始还带着一丝搞笑,可皮开肉绽以后,那种撕心裂肺就让人有些害怕了。 于是乎,陆陆续续开始有各种求饶的、坦白的,但无一不被刘瑾驳回。 甚至于张永都有些看不下去,“刘大哥,你才刚来……而且这里面这么多人,说不定真有无田的。何必要这样,已经三十棍了,再打下去就都死在这儿了!” 刘瑾眯着眼睛,阴郁的说:“从今日开始,咱家不会再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 先前派出何明、王军,已经给过机会了! 砰! 砰! 砰! 木色的棍子一根根的开始染了红,惨叫声逐渐歇息,趴在地上的人大多满脸的冷汗,且处于晕厥状态。 这种做法,直接让宫廷处于地狱一般的恐怖之中。 到第二天,人们知道昨天被打的人没有一个活口,尸体一具一具的抬出来,扔到外面的乱坟岗,最后连个棺椁都没有! 刘瑾呢? 喝着茶水,云淡风轻的正在见昨天活命的那四个人,“昨天是何明和王军干得这活儿,我们几个对这里都不熟悉,至少没你四人熟悉,现在这活儿交给你们。等会儿,咱家要的测量员到了以后,你们各自领回去,一个一个衙门的过,先把宫里,咱们自己的人田给丈量清楚。不用担心,用不着你们干重活,领路就行。遇到什么困难到时候再说,不过今天咱家的话应该会管用很多,你们觉得呢?” 这四人早已胆寒,连忙答应,“是,刘公公说话,本来就是管用的。” 原来他们还有些疑问的,比如说现在头头都没了,好多工作不好开展,但现在都憋在肚子里,事儿难做总比掉脑袋要好吧? 这事情安排了之后,没过多久的时间,何明来禀报,“公公,应天巡抚荆大人想请公公过府一叙,派人送来的帖子。” 南京守备的职权自仁宗朝以后就很高了,而且范围并不局限于南京城,他手上甚至是有兵的。 刘瑾本来想迁怒于他,毕竟事情办得不好,不过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