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 “非是臣不信赵尚书,只不过赵尚书与严嵩乃师徒,此事京师人人皆知,若是叫赵尚书去查,老臣恐京师多有非议。” 赵慎一听这叫什么话,立马自辩,“陛下,臣虽然愚钝,却也知道君臣为大义,师徒乃小义,既领圣恩,又怎会以私而误公?” 大理寺卿吴角脸一横,“赵尚书,不是不信你。但做事总要讲个避嫌,这本身也是向群臣展示陛下的公正!” 这家伙高帽子给人戴的。 朱厚照原本也有意保一手严嵩,说实话如果当街殴打朝廷命官这种案子真的沾上了,还是非常麻烦的,因为这太恶劣了,几乎是人人所不容。 “吴卿,那就以你为主,赵卿为辅,如此,可以了吧?” “陛下英明!臣愿领此职,待查明是何人所为,还请陛下还公道于天下!” 朱厚照回得干脆,“速度要快,此等劣迹想必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为,所留蛛丝马迹也不会少,不要耽搁太久,朕与你们一样心中十分气愤,得把这些恶徒找出来,否则满堂的愤怒不知道从何处发,都冲着朕来,朕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臣等不敢。” “哼。”朱厚照虽然用章懋,但还是要点一点他的臭脾气,“章先生可敢呢。” “陛下误会臣了,臣……臣一时失仪,请陛下治罪。” “算啦。”皇帝摆了摆手,“只需记得,朕与你们是一边,也是要惩治凶手便足够了。动静稍微弄大一点,要让人都知道,朝廷不会吃下这个暗亏。” “是。” 章懋和吴角领了这样的旨意,已经心满意足,再多的,还能怎么样?让皇帝现在就杀人嘛,那是不讲道理。 尽管如此,第二天还是有各个科道言官甚至一些其他衙门的官员给皇帝上疏,要求严惩凶手。 看着群臣如此激愤,朱厚照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一番严嵩了,误打误撞的,倒是效果还不错。 大理寺和刑部也立马行动起来。 这个吴角非要在这件事上压赵慎一头,但真的到现场查案,那还是要靠赵慎。 人家毕竟是行家里手。 李宅。 李梦阳经过休息已经醒了过来,天子的一番圣意也安抚了李梦阳的亲友,毕竟刑部赵尚书已经在开始彻查此事了。 “……当日是在什么哪里?什么时辰?可还记得行凶人的模样?” “在圣仪坊,大概酉时初刻左右,模样么像是一帮三教九流之徒。” “只打人么?可有劫财?” “有,有几两碎银被抢了去。” 李梦阳的那几个好友也在,他们都有些震惊,“地痞流氓竟胆大到劫财于朝廷命官?” “没道理的。”赵尚书断言,“若是求财,选个别的地方、别的人,一样可以下手。天赐是朝廷四品官,一般的流氓哪里来这样的胆色?” 李梦阳头上绑着白布,其中一处渗着暗红的血,“他们还说话了,骂了下官。” 赵慎一听来了精神,“骂了什么?” “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此四字倒是令人不解。 “还有其他的么?” “没了。” 赵慎觉得有些可惜,行凶的人很蠢,竟然会留下这么多的线索,但似乎也没蠢到直接报名来意。至于这多管闲事四字…… “……最近多管了什么闲事了?” 莫非还是因为藩王的事么? …… …… 严府。 书房。 “和为师说句实话,真不是你?” 严嵩暗中有些停顿,但他分得清轻重,“真不是我。” “可外面的人都怀疑是你。” “学生又不傻,真要和李梦阳一较高下,那学生会在皇上面前和他争,怎么会让人偷袭他?如此蠢事学生怎么做得出来?” 赵慎蹙眉,眼神里有一丝挣扎。 “若真的是那些人,此事也麻烦……” “老师有线索?” “行凶之人在殴打李梦阳的时候,骂他多管闲事,虽然字数不多,但也能隐约猜到,李梦阳最近除了和你因宗藩为祸之事而相争,哪里还管过其他的闲事?只是……若仅以这样的结果递上去,皇上的面子怕是不好看。” 严嵩眼珠子咕噜一转。 “其实不是没有可能!也只有皇亲宗室才如此胆大包天,要是换了其他人,谁敢呢?还有,有一件事学生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严嵩装出一阵委屈,“京里确实有几个宗室,他们也找过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