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这样的身份来到大明京师…… 他望了一眼他们这支队伍比较靠边的马荣。 他归降以后,便逐渐知道,就是这个家伙使得坏主意,逼他杀了乌鲁斯博罗特,弄得他草原也回不去了。 “宣,大同总兵官,周尚文觐见!!” 今日的京师,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蓝天之下的紫禁城似乎在视线中变得更加清晰,一排排的侍卫持枪竖立,尽头处、台阶上的太监声声高呼,声音如浪潮一般息了又起。 “宣,蒙古永谢布部落首领,亦不剌觐见!!” 朱厚照面南坐于奉天殿,今日他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虽是白面小生般稚嫩,但是端坐正殿龙椅,目视前方而有余威。 这是实权的皇帝,手中有文臣、有武将、有厂卫、还有他娘的银子! 殿外阶梯尽头,周尚文的身影步步升高,直到露出双脚,稳步入奉天殿,身后是两名副将,以及亦不剌及其亲信两人,共五人入殿。 这种场合要行大礼,周尚文撩袍而跪, “臣大同总兵周尚文,奉旨剿套,受命出征,赖皇上洪福,斩敌千余,凯旋而归!” 朱厚照自然是喜悦,不过他并不会如此放纵,而且眼神中带着些好奇看着那个亦不剌。 大明朝的奉天殿,也迎来一个万户部落的首领。 亦不剌没有汉臣那种‘直视皇帝就是不敬’的概念,他反而是多看了皇帝好几眼,心中想着都说此人雄才大略,有其祖之风,亲眼一看,原来还似小孩一般。 也难怪,朱厚照毕竟是十五岁,如果常年与他接触的大臣,可能会渐渐习惯他已经很成熟的性格,但初来乍到的人一看,那就是个脸上皮肤很娇嫩的小孩。 这让他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小屁孩儿啊! “大胆狂徒,竟狂悖至此,安敢见我皇而不下跪?” 礼部的林瀚从入朝到今天,第一次讲话那么大声。 朱厚照嘴角弯弯,露出微微的笑意,这个时候可不是讲平等友爱的时候,他就不说话。 林瀚讲完后,大殿之内又有臣子不满, 数道声音响起,亦不剌这个老头儿,即便再觉得别扭,也只能向这个少年天子屈膝下跪, 看着他矮下身来,周尚文心里松了一口气。 “永谢布首领亦不剌,见过大明皇帝陛下!” 朱厚照看得出来,这个胡须泛白的老头儿做出这个动作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陛下!”大明的臣子们个个嫉恶如仇,开始历数永谢布的罪状,“弘治十四年、十六年,此人领兵万余犯我宣府、大同,杀我百姓,掠我子民,抢夺丁口数万、牛羊无算,臣请陛下诛杀此人!祭告祖宗之灵,为我万千百姓报此血仇!” “臣附议!” “臣附议!” “请陛下斩去此人!” …… 朱厚照没有一开始就压制这些声音,本来也很难压制,大明与鞑靼有血海深仇,有些远见和智慧的人才知道如何做理性的选择,可大多数人都不是理性人。 另外,这些鞑靼人想必也不是真的服,所以对待这种人,光是示弱、讨好是没有用的,有时候也要让他们瞧瞧汉人的那种要杀人的狠劲。 与其让他感恩,不如让他恐惧,因为他对于拳头的理解远远甚于恩义。 这样发酵了一会儿,任这些声音自行散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