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司礼监和内阁去争斗的事。 这样一来,严嵩便能确定,放权刘瑾、调回张永再加上重病在床,这就是一个故意做的局。 其妙处就是这场病, 这场病生得实在太巧,也实在太妙。 因为生病,可以是完全放手给刘瑾的理由。这就是巧,巧到刘瑾自己也会觉得皇帝是因为生病了,管不了那么细。而不会去想皇帝是不是在给他挖坑。 也因为生病,刘瑾做得再过分,也不会是皇帝的过错。毕竟两个大夫、再加几个药炉子在那一直冒着烟呢,人都病得昏昏沉沉的,你说有啥办法?这就是妙,妙到毫巅的妙。 所以严嵩对皇帝是既敬又怕, 这是一个连自己生病都利用的人! 哪怕是顾佐入狱,这又何尝不是保护他? 现在盐课之案杀了这么多人,各种争斗还在继续,而顾佐则置身事外,完全不受影响。 除了赞叹皇帝的手段以外, 他也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大事小事都在掌控,这是真正的帝王。 “……宣旨以后,你送他回府休养,叫他这几日不要入宫。韩尚书可能有些事情都没有告诉他,你和他讲吧。” “是。不过……陛下要微臣具体说什么?” 朱厚照仰头做了些思考,对于顾佐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你就和他讲……朕这段时间以来在做什么。扬州又是什么情形。具体的,你来掌握。” 皇帝偏头看了一眼年轻、且看似老实的严嵩。 此人应当是具有这个水平。 “微臣,遵旨。” 严嵩心紧着,把这个差事接下来。 心里则想,什么叫‘你来掌握’? 第三百七十七章 特别俸禄第一人 顾佐有一个糟糠之妻,为谢氏,这几年也都一直跟随他。 在河南当知府,到户部当主事,再慢慢升迁,顾佐走的路上一直都有她。 谢氏深明大义,顾佐一身正气,夫妻之间伉俪情深,虽说日子不算豪奢,但总归是幸福的。 然而顾佐被抓之后, 谢氏便如天塌地陷一般的绝望与痛苦, 顾佐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同僚一直安慰她,说顾侍郎如果罪责深重,必定也是和永康侯、邹澄等人一样定了死罪, 但事实却是迟迟没有定罪,这就说明事情有转机。 谢氏自从听到这个说法就一直抱有这样的幻想。 “……后来又听说,夫君虽然身在诏狱,但是不上刑罚,不受审问,妾身心里又多了几分安心,今日总算是把夫君盼回来了。” 经历过生死的重逢,必定还是不一样。 谢氏也不嫌弃臭气熏天的丈夫,靠着他的肩头低声啜泣起来。 “夫人,我饿了。” 听到这么一句,谢氏才抹了一下眼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之后便说:“妾身这就去做,吃碗素面吧?夫君……也要么去洗洗,换身衣裳好吃饭。” “好。” 他那刚满十岁儿子正端着他的衣物站在廊檐下。 顾佐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和小家伙也没多说什么。 他身上没什么伤,只是关在牢里总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一个多月下来整个人瘦了许多,颧骨看起来都突出不少。 擦洗身体也是洗了一地的泥水。 等到一家三口再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夫人,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谢氏鼻子一酸,只知道低头吸面。 顾佐转头看了看家,其实有些……家徒四壁的感觉, “原先,有一副字的呢?” “妾身将其卖了。请夫君恕罪!”谢氏几十岁了还像个小媳妇一样。 顾佐也不是第一天当官,他自然知道为什么要卖掉, 原先家中没什么存银,必定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钱,然后了拿了银子去托各种各样的关系。 要是没有手捧银子,许多地方,门都进不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