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认回的时候,他身子骨还没有这般差。怎么受个风就病倒了?” 那探子道:“镇国公自己说是自小过的艰难,身体弱,但这些年来镇国公的身子渐渐变差了,也没见好过。是不是真的有因果轮回之说,这些年做下的恶事、害死的人都回来报仇了?” “不要胡言乱语。”安定侯严肃道,“别忘了,镇国公后头还有国师大人护着他。” 探子低头不敢多言。 安定侯也摸不清宫里那位神秘的国师的想法,但对方在南越的地位太过超然,安定侯不敢不敬重起来,因而对野心勃勃的梁轻,心里也十分忌惮着。 安定侯道:“狩猎疯马奔袭案子,陛下查的如何了?” 探子道:“底下的人还在互相踢皮球,没个敢做主的。陛下大发雷霆,也没什么办法。” 安定侯冷笑了一下,似乎颇为不屑,但是没敢说出一些议论皇帝的大不敬的话,他道:“去围猎那边挑个管事的出来,手脚干净点,送上去把这个案子结了。” 他主动要填平这个烂摊子,探子立马发觉,这件事与安定侯脱不开关系。但探子不敢多问,领了命去办事了。 实际上,这件事就是个乌龙。 安定侯早年征战沙场,喜欢烈马、跑得越快越好,然而到了围猎中,那些马匹被关着养久了,丢了野性,变得太乖顺。 那匹马是一匹新马,安定侯的让人给马下点药,第二日骑着便稍微有些兴致。那药用了对马有一定伤害,不过安定侯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给下药的人手抖了,给下多了。 于是弄了个意外的大事出来。 安定侯私下里已经处理了经手那药和知情的人,他将这件事给瞒下来,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怕被镇国公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惹得自己一身灰。 然而偏偏安定侯这么一心思下来,倒让整件事变得复杂了起来。 - 到了中午,昏睡了一整晚的梁轻才堪堪转醒,不过他神思倦怠,醒了也没什么精神,只看到趴在他床沿的绣绣,低声唤了一句。 绣绣醒了,面露惊喜,道:“我去叫陶爷爷和医师大人……” 梁轻叫住她,嗓音干哑道:“等一会儿,现在是何时了?” “未时了。” 梁轻一怔,道:“我睡了这么久?” 他全身上下软绵绵的,大约是睡久了,使不上力气,好在没有晚上那般烧的难受了。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府医和陶管家都过来了,连萧承衍都跟在后面,脸色阴沉沉的。 梁轻诊了脉,喝了点水和药,依旧是精力不济,还没来得及问外边怎么样了,扭头又昏睡过去了。 萧承衍的脸色沉的仿佛要滴水似的,整个国公府都没个做主的人,府医只好对萧承衍说:“萧公子,这许是受过的风寒积压在体内,又恰逢劳累,此刻一放松下来,就爆发出来了。” 萧承衍道:“怎么治?” 府医道:“公爷的身子需要慢慢调理。老夫昨晚下了一剂猛药,往后这烧热解了,再用药膳慢慢温养着身体,疗程虽然会慢一些。” 萧承衍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调理要多久?” 府医道:“要看给公爷调理到什么程度,短则半年,长则三四年。因着早年的事,公爷身体亏空的厉害,一时半会儿很难彻底好转过来。” 他每说一句,萧承衍眉头便皱一点,他前世与梁轻是死敌,对方在他眼里,只有死和活着两种状态,从未想过,对方的身体差到什么地步,能活多久。 但是府医的话,陶管家其实听过很多次,梁轻的处境意味着很难心平气和地休养着,所以府医的要求很难做到。 萧承衍心里明白,一时间也没说话。 陶管家细细看了看他,斟酌道:“萧公子,外头大理寺少卿,户部那些个官员,还在外厅侯着呢。” 早上的时候便有官员来了,国公府上硬是没有一个女眷,难为绣绣一个小姑娘撑着场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