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有人连这片刻宁静和平也不愿放过,冷嘲着: “有些人呀,不知羞耻、不要脸面,所以从不在人前露出真面目,生怕累及宗族也遭人唾骂。你们说,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何意义?” 刁正直说完,就拈着长须满脸得意,甚是挑衅。 一旁的于吉见了,不由无奈低叹。 这次却不想再继续提醒他了。 提醒一次,他不听,便作罢;反正吃的亏多了,也就慢慢懂了。 那洞元被拐弯抹角着骂,面上却不显任何怒意,依旧笑吟吟的,似水眸光一转,朝刁正直扫来,道:“清源先生,这宴席上的酒水你可要多喝些。” 刁正直脸色微沉,有些不解,发问:“洞元,你这话是何意思。” 曲妗嫣然一笑,并不接话,只是斟了杯酒,遥敬刁正直,含笑道:“我敬清源先生一杯。” 言罢—— 她就把酒水撒在席前的地上。 见这副场景,刁正直脸皮紫胀,怒道:“洞元,我早前见你没多大学识,也罢,没有学识可以学;你因面相丑陋不敢露面,这也罢,这是天生父母给的,改变不了。但你这心眼黑坏到如此程度,简直没法治!” 这将酒水洒在地上,可向来只有向逝者敬酒时才会这般,这洞元分明是在咒他! 曲妗面上笑意不改,语气温柔似水:“抱歉,阴间话我听不大懂。” “你.....!” 刁正直只觉胸臆间气血翻涌,一通上涌,直冲口鼻,当场翻起白眼晕厥过去。 一旁的侍从顿时慌乱着喊太医,厅宴中央的歌姬舞女一个个也吓得不行,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于吉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次就劝了,偏生不听,唉。 这宴席因刁正直突发晕厥而被迫终止,曲妗振了振衣袖、便面色平淡地站起身,朝揽月庭外走去。 小翠跟其他门客的侍从一样,皆候在那里。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其他门客的侍从只能忍着大雪吹面坐在外面的小石头上、或者站着;而小翠则一人独占亭子。 曲妗:“......” 她发现了。 这小翠不是光对她一人豪横,而是对所有人都拽着一张脸。 ** 园子里。 寒梅正盛,璇花簌簌纷纷飘落而下,落于枝头,染上薄白,与寒梅中和,更显得宜,清香醉人。 一白一绿,一前一后。 两道身影。 曲妗正一边赏景一边往望云阁的方向去,不想没多久,就瞧见园子前头正候一人。 一身青衫,墨发半挽,显得儒雅却又俊朗。 瞧见曲妗的视线后,却朝便扬唇一笑:“洞元先生。” 曲妗俯身行了一礼:“六殿下。” “此小寒节令,梅花正盛,不想先生也在此赏景,不若一起?” 曲妗将帷帽取下,交到小翠手中,就轻抖了抖衣袖,面上带起客套笑意:“殿下相邀,洞元自不会拒绝。” 她嘴上虽如此说,其实心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