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换太快了。 总而言之,先找找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揠与顾明阳合力将杂物间的门锁撬开了,杂物间并无异常,找了两把铹土的趁手工具。 场地太大,即使二人合力,也不过刨出一个内陷的几米深坑。 揠二指下探,摇摇头。 东西不在槐树下。 神社后有几间厢房,已是夜深。未免出什么意外,白鸽在内室,揠与顾明阳便在外室稍作歇息。 阿、 白鸽迎面惊了一跳。 揠怎么了? 没事。白鸽回道,不小心踩空而已。 外室烛火投下的阴影高大端丽,他隔帘微微颔首,脚步渐远。 白鸽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置衣架上悬挂的巫女服。 暗红的绯袴像一抹干透的血迹,前天冠与花簪被主人爱惜的用绸缎垫在下面,白鸽翻看鹤松纹的千早下,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样说,刚才进来时看到在置衣架上穿着巫女服微笑的女人只是幻觉。 白鸽铺好床褥,紧紧攥着手中菩提珠串。 困意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呤】 【快来。】 白鸽下床,被声音唤醒。 槐荫下,圆月天。 微笑着的女子手持神乐铃,乌黑长发被檀纸与麻绳系好,她旋即起舞,跃动的身体柔软有力量,神乐铃彩绳纷飞,清脆悦耳。 【呐,我们交换姓名吧,我叫莆田熏子,你呢?】美艳的女人握住白鸽的手,冰凉又干硬。 她似被那双眼睛蛊惑一般胧月,周胧月。 【那么,】熏子贴近她,在她耳边轻声【你去死吧!】 一身红衣的女人头戴铁环,脚踩的高木屐碾在地上发出声响,她手中握着一个草编的娃娃,赫然贴着名叫周胧月的条子。 将那稻草娃娃钉在槐树上,一下一下敲打: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她口中念念有词,铁钉穿过舌底。 逃不出去、逃不出去、逃不出去! 白鸽被紧紧缠进稻草人里,一下一下深深凿在她胸口,铁钉搅弄脏器,她还在继续 啊!!!! 她嘶哑嚎叫,双眼通红。 砰、 顾明阳推开内室小门,天近破晓,带着槐香的风被吹拂进来。 树下深坑依在,未见人影。 第59章 青山祭(4) 他很乖的半卧在书桌上写字,两条漂亮的腿在晃。 嘴里含着糖怡撑起鼓鼓的一小块。 他先写,:我不该跟xx说话 寂倪他一眼,指着桌上的字,xx是谁? 我不知道名字的啊他黏黏糊糊,继续写:我也不该跟xx玩儿,更不应该要他给的东西 你看看你写的这几个字。寂紧蹙眉头,检讨书是这么写的吗? 对不起啦他很轻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绵绵散散,泛着夏日的懒意,我很惨的,我要习练神乐舞,他支吾,瞳仁泛着极漂亮的色泽,微微蹙眉,你还要威胁我写检讨书 还不是因为你和外人联系。寂正色,极认真,你不可以接触外来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里,只有我和徐伯可以被你信任。 他在寂反反复复的唠叨中发呆,花种被上缴,他却不合时宜的想再见他一面,问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好了,五百字的检讨,你多看他一眼加罚一千字,上不封顶。他很淡的宣布,晃动的青石耳饰折射出漂亮的光彩。 寂拿起雪白的檀纸,松松拢起他的发,很耐心总而言之,要听话。指节宽大的手骨很轻易的将麻绳缠绕束缚在檀纸上,好好习练神乐舞,答应我,好吗? 欸,知道啦 墨庄神社。 破晓目光斜视,觑一眼白鸽,你还好吗? 从那夜白鸽声称自己只是做噩梦开始,她便形迹可寻的神情恍惚起来,谁都问不出来那夜白鸽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仿佛一张湿水后被晒干的旧报纸,泛着黄褐色的洇痕,皱皱巴巴似乎一蹂就破。 破晓是真的有点担心。 白鸽反应很慢的回话,我没事的。 又慢半拍。M.CoOjX.coM